“没什么特别的”,在被问道如何杀掉龙王的时候年轻人这么说,“他很强,还有很快的恢复能力,所以我只能速战速决,在他恢复之前彻底的杀掉他,不然死的就是我。”
“我真难想象是个从小长在美国的姑娘在对我一个俄国长大的中国人讲这种话,”年轻人挂掉手机,扔进背包里,故作夸张地掏了掏耳朵,逗笑了几乎所有的年轻专员。
“好在他自己带了一管血清,可以解毒,据说是个超级昂贵的东西……”眼前出现一根细长的注射器,针筒里是澄澈的淡金色液体,路明非单手把它打进自己的颈部血管,然后一挥手空管就在空中画了个优雅的弧线落进了水里。
恺撒的表情肌肉很显然比他的发达不少,并没马上回答,而是脸色一沉,原本和他稳定对视的双眼逃也式的转向一旁。
楚子航赶回学院的时间很不巧,恺撒靠在校医室门口叼着雪茄,告诉他路明非被组织接回去检查身体了。
楚子航了然地点头,并非不对这样的要求感到惊讶,只是这种程度的心理波动还远远打不破他那张带久了的假面具。
“可以,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们的故事感兴趣,因为我,还是路明非?”
“他被一颗龙牙捅了个对穿”金发男人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位置,“血我们给他止住了,不过那上面的毒很麻烦。”他使坏地在这时停下话头,等着楚子航的反应。
“什么炼金炸弹?”他压低声音问。
那边诺诺已经开始换上潜水服了,一边拢着自己的长发一边喊道:“别忘了这是双人合作,你等会可别个人英雄主义,社会主义一点行不行?”
这会儿楚子航的面瘫脸才有了些许变化,他太清楚恺撒是个什么样的主了,如果他想他可以开着飞机一边绕地球一圈飞行一边往下撒美金玩,在这种人嘴里的“超级昂贵”绝对不是造价高昂这么简单的。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流了这么多血之后,路明非自然也是失血虚弱的状态,失血76%是路明非往日执行任务的极限,面对龙王呢?难以置信的是,失去联络的年轻人却是他们唯一翻盘的希望了。
诺诺握紧拳头,在空气中冲他挥了一拳,路明非则隔空弯腰躲过。
可惜楚子航对自己的宿敌也很了解,只是冷着一张脸看他,也不催促他继续。
“就是和你们安装在风暴鱼雷的弹头上差不多的东西,大概。”路明非一边迅速换上潜水服赶上诺诺的速度,一边含糊其辞地回答,“虽然他们说我几乎不可能会失控,但还是聊胜于无嘛。”
“都说了叫他不要逞英雄!”一瞬间恺撒几乎分不清诺诺脸上是海水还是泪水,他只能安慰她说那枚风暴鱼雷的确命中了诺顿,所以他现在是受伤的状态。
“我就不要求你支付给我救他的报酬了,你要是真想表达感谢,把你们之前的故事讲给我就好了。”
对路明非来说,太出风头不是好事,而对恺撒而言,多一笔光辉战绩不算什么——其实并非如此,但奈何他争名夺利的领袖形象太深入人心,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众人拉上了贼船。
下潜组准备好之后,其余的行动专员也都各就各位,唯有恺撒内心深处回荡着一个疑问:路明非为什么不可能失控?那个组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
一行人手忙脚乱地把诺诺从潜水仓里捞出来,女孩破损的潜水服上面满是血迹,但显然不是她自己的血。
恺撒倒没想那么多,他只觉得自己就这么告诉楚子航路明非没事了,得到的反馈几乎没有,心里还是怪不痛快,他自己不痛快,首先就不能让楚子航好过。
那双黄金瞳燃烧得更剧烈,他路过恺撒身边的时候,恺撒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心里猛地感到一阵不安。
之前盘亘在心中隐约的猜想被证实,楚子航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没什么
路明非终于从翻腾的海浪中露出头来,船长和船员们才终于放下心。他肋骨下方有个不小的穿透伤,一个血淋淋的孔洞,几乎完美的避开了肺部和内脏,但依然失血严重,有人去翻了血包来给他输血。
所以说这样的对手只有在打架的时候才有点意思啊,恺撒暗自叹息,认命地继续说下去。
那双已经恢复黑色的眼睛扫视众人,最终在恺撒身上停下,年轻人微不可察地冲他点点头,“也谢谢你们削弱了他,我才能收掉他的人头……龙头?”
仿佛母语一样标准的俄语进行简洁的汇报。
理论上来说是路明非救了他们所有人,但在回程的路上路明非却提出来要把功劳全归给恺撒。除去恺撒和诺诺,还有路明非的临时导师曼施坦因教授,其他人都只知道路明非来自秘党的兄弟组织,再加上这次任务里他拼了命救下诺诺和他们一船的人,对于他这样大义的行为感激涕零。路明非行动前的操作,更是颠覆了专员们对“高危级混血种”的认知,被监视着随时可能被剥夺生命,却依然愿意为了伟大的屠龙事业赴汤蹈火,伟大,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