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母亲不怪我从前因为一个男人那么不懂事,我就算带着林澜衣去春日宴,让别个人瞧不起我,觉得我被自家的表妹踩着脸面往上爬,也是……不要紧的……”
却被林锦曦打断:“哦,我想到了……你是他罔顾仁义道德,只能藏在帐子里的污点,他亲自带着你去,是被受人诟病……”
林澜衣气极,将视线投递到姜言桑身上,希望姜言桑能阻止。
林澜衣只觉得这种同意简直就是在火辣辣的打她的脸。
半刻钟后,永安侯府门口。
“你……是什么病?”姜言桑又问。
失望的话——“就算我求你了,你要偏爱你妹妹的女儿我不管你,可你别伤害我的曦曦。”
“口说无凭,还请表妹手写一封,立下凭证!”林锦曦一个眼色过去,秋实马上准备好笔墨和纸张,送到了林澜衣的面前。
林锦曦愣了一下,藏在衣袖里的拳头稍稍松开:“喝了几日的药,好些了。”
“烨哥哥他……”林澜衣张嘴就想要分辨。
她只能咬牙,将手书写了……
“你可听清了?”
林澜衣的脸色变了变,咬牙,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
“姐姐今日真……好看。”
她看向林锦曦。
“母亲不必担心,”林锦曦给了姜言桑一个安慰的笑:“也就是……流了四五碗血,昏迷了半日……不过没关系,我学过医,会给自己补的,个月的也就补回来了……”
“自然,如果你一定要做我母亲的二女儿,等春日宴后,摆了认亲改姓的仪式再说。你在春日宴上的任何行为,都只对你自己负责!”
她的心仿佛被利刃割开,瞬间疼极了。
“是!再次谢过表姐肯同意带我去春日宴!如果我今日能得偿所愿,我一定会好好的“报答”表姐的!”
“你如果真有本事做了二皇子妃,你的富贵,我们永安侯府不拦着你。”
这一刻,林澜衣恨不能冲过去,撕了林锦曦身上的衣裙,但她隐忍的极好,甚至还朝着林锦曦笑了笑:
“曦儿,我……”她哽咽着,不知该怎么开口说抱歉……
“我知道母亲今日来的意思,”林锦曦说:“无非是想让我看在与林澜衣从小长大的情分上带她一起去春日宴……”
昨晚,顾南昇不仅留下了那件红色的寝衣,还留了另外一套衣裳给她,她就穿那套了!
面料柔和飘逸,衣带飘扬,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足足七层的裙摆层层绣着金莲,行走间,那金莲就像是活物一样与她共舞,真真应了那句——步步生莲!
“是表姐!”林锦曦走过来,冷冷的警告:“如果澜衣表妹再喊错,我不介意将你扔下!”
林锦曦一身华衣,跨过门槛,站在了姜言桑和林澜衣的面前。
原本,她是想简简单单的去,穿的也是之前做的比较素净些的衣裳,可瞧着林澜衣娇俏动人的模样,她改主意了。
林澜衣猛地瞪大了眼睛,里面的妒恨压都压不住……
“什么?”姜言桑大惊。
但姜言桑不知再想些什么,根本没看她。
“曦儿,那……”
林锦曦想了下,把包裹着白布的手腕露出来:“有人买凶杀我,流了些血。”
却发现自己的亲生女儿,即便说了这些话,脸上依然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波澜。
“那就麻烦表妹和母亲先去府门口,我换身衣裳,尽快赶过去。”
又听到林锦曦说:“但是我已经说过了,我与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姐妹!所以,你去春日宴,只能以你自己的身份,既不是我永安侯府的二小姐,也不是我母亲的二女儿!”
“曦儿……”姜言桑终于换了一个亲密些的称呼,急急的上前,瞧见林锦曦的脸色仍有几分苍白,她问:“你的病,好些了吗?”
“我同意带你去春日宴了!”
“可以了。”林锦曦将手写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将之收了起来。
她走到林澜衣的面前站定:“林澜衣,我倒是想问一句,顾子烨他那么喜欢你,喜欢到不惜搞大你的肚子,他怎么不亲自带你去春日宴呢?”
林锦曦穿的是一身红衣,绯红如血,艳丽如霞,热情似火,高贵明艳。
听到这话,姜言桑又是一阵刺痛。
“但你如果遇到任何麻烦或者是出了任何差错,也别指望着我和母亲帮你,更别想牵扯连累我永安侯府的任何人!”
“那行吧,左右我们永安侯府是商贾出生,都被人嫌弃习惯了,再多你一个污点也不要紧。”
“母亲不必为难,”林锦曦说:“既然林澜衣费尽了心思也想早些离开我永安侯府,我倒也不吝啬送她一程!”
“其实这件事,母亲自己也可以决定,还能来问一问我的意思,是母亲还在意我的心情。”
“我……听清了。”林澜衣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