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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瑾面露倦意,道:「二位说得有理,这安排也很妥当。离开江湖门派,到
府衙控制的地界暂住,对我们兄弟有百利而无一害。那么,就烦请唐掌事劳心劳
力,去说服我那些兄弟吧。我实在是乏了,轻罗,咱们走。」
唐远明不再多言,略略松一口气,起身道:「恭送四公子。」
影卫拎起暖炉,快步带路在前,轻罗扶着武瑾,款款跟在后面,从旁离开。
武瑾一走,南宫星也拱手道:「唐掌事,既然暂时不需要再在唐门调查什么
,那我收拾一下,便先告辞了。你瞧我身边这呼啦啦来了许多人,也不好总赖在
唐家吃吃喝喝。」
唐远明摇头道:「南宫星,此事未彻底水落石出之前,人人皆有嫌疑,四位
公子在此,你可随意下山,四位公子只要动身,你和你身边那些,连着近些时日
上山的人,便都不得离开半步。」
他口中说着,抬臂做了个手势,堂中唐门弟子纷纷起身告退,转眼走了个干
净,只剩下玉若嫣面无表情坐在原处,望着他和唐炫。
南宫星皱眉道:「人人不得离开,那四位公子到了塘东,便放着不管了么?」
玉若嫣冷笑一声,道:「四位公子在塘东,若按照唐掌事的布局分隔散开,
与唐门中人便没了任何牵扯,真要出了什么事,又与唐门何干?届时反倒能将世
子之死一并洗脱关系,证明不过是王府内乱而已。百年世家,果然名不虚传。」
唐炫见已没了旁人,上前一步,沉声道:「此事,唐门确有私心。但玉捕头
只看穿了其中一层,并不知道,我请掌事如此安排,也是为了公子们的安全。」
「哦?」
玉若嫣站起,道,「你明知四位公子中就有幕后主使,在那只靠官家保卫的
地方,当真能比唐门安全?」
唐炫回道:「若留在此地,便绝不可能再有什么安全。转移布局,才有一线
生机。」
他一指门外,目光凌厉,「反正我已叛出唐门,不怕自爆家丑,玉捕头,南
宫兄,唐门诺大家业始终都能交给同辈中的佼佼者来把持,你们真当是掌舵者目
光锐利从不偏私么?」
「短则十余年,长则二十年,每当上一代衰老,新一代成才之际,唐家的状
态就会与平和时期不同,只要发生什么大事,内部便会暗流涌动,甚至有主事者
故意引火烧身,将麻烦波及整个唐门。」
「一旦大浪掀起,便会有多方合力,推波助澜,直到把资质合适的弟子十之
八九卷入,形成激流碰撞般的漩涡。到最后,龙争虎斗,斗到剩下最强的一批,
成为无人不服的下一代家主。唐掌事是上一次争斗的亲历者,我说的可有错误?」
唐远明长叹口气,缓缓道:「祖上定下这个不言明的规矩,只在掌事者间口
耳相传,行安你能早早看破,却宁肯叛出唐门,实在可惜。」
唐炫傲然道:「我不屑以兄弟姐妹的血,铺一条通往牢狱的路。」
「牢狱?」
他笑道:「难道不是么?你们几位为唐门呕心沥血,被绑在这几个位子上十
多年了,比起可以恣意行走江湖的游侠浪子,当真更加快活么?」
唐远明澹澹道:「人生总不能只想着自己快活。」
唐炫目光闪动,又道:「回想当年百般算计,压下一个个同宗兄弟,得以执
掌一方的时候,该是如何风光得意,如今,你可有后悔?」
「我不来做,总有他人要做。」
唐远明看向墙壁上的挂画,澹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在世家,又何
尝不是如此。」
玉若嫣显然没兴致听这些名门密史,打断道:「如此说来,你的意思是,四
位公子若是不走,唐门很有可能趁此机会发动轮替之争,闹起内斗,波及大家?」
「不是很有可能。」
唐炫面色凝重,道,「唐门主事者个个都是精锐英才,我回来这些时日,他
们轻轻松松就揪出了三十多个天道策反的内鬼,不妨反过来想想,若没有他们默
许,天道有可能一路渗透到这等地步么?若没有他们放纵暗示,掌事门主都还年
富力强,内门弟子谁会早早就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