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营,其中利害关系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如今你拦着不允,岂不是要让聿儿公然抗旨!”
“是啊,沅哥儿,聿哥儿对你好,咱们是有目共睹的。聿哥儿喜欢你,心里有你。即使以后有正妻,但你是癸君好生养,给咱们哥儿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沈府谁也不敢低看你不是!荣华富贵少不了沅哥儿的!”瑞妈妈也帮腔说了几句。
姜沅捏着纸,呆愣又迷茫的站着。他好像流泪了,因为纸张上的字变得模糊不清。
良久,姜沅才开口,“聘书和婚书在林颐院正殿的梨花木描金首饰盒里锁着。”
瑞妈妈一脸震惊地看着姜沅,甚至殿内站着的太医和侍女都抬头看了一眼姜沅。癸君和离,注定是要孤独一生的命。这位癸君年纪小,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可惜了,连及冠都为到的妙人儿。
站在一旁的王妈妈咳了一声,连连转了好几下手腕上的佛珠,心里阿弥陀佛念了好几遍,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阻止。“沅哥儿拿了这些东西,咱们刚好改了聘书,拿去公证,以后沅哥儿就是沈府贵妾了。”她走过去,拉着姜沅起身,向宋熙宜行礼。“郡主娘娘,咱们少君真是个明事理的,事情都谈妥了,我先扶少君回林颐院。”
虽说王妈妈只是以前护送姜沅去添香阁的交情,但她信佛心善,不忍心看着姜沅小小年纪折到这沈府,那当真可怜。
姜沅却不肯挪步,清清楚楚说道:“求郡主娘娘赐和离书。”
郡主动怒,殿里的侍女跪了一地。宋熙宜深深吐了一口气,才堪堪将怒火压下去。
“府里少君不懂事,登不上台面,让太医见笑了。您既验过,可以回去好好答复太后娘娘了。”
“是。娘娘放心,回到宫里,我也只会答复太后关心之事。”太医拱手行礼,“还望郡主娘娘切勿多心,官家子嗣单薄,太后娘娘也是希望有个孩子承欢膝下,享天伦之乐,因此特派我来诊断。”
太医又从医箱里拿出一张药方,“这位少君福薄,下位少夫人出身名门,福泽深厚,这药方定能助太后和郡主心想事成。”
宋熙宜嘴角上扬,眼里却没有一点儿笑意,“瑞妈妈收下罢。”她幅度不大地点点头,“有劳太医了。”
太医告退之后,宋熙宜忍不住砸了茶盏。“没一个省心的!”
“娘娘息怒,左右姜沅不是没怀上大哥儿的孩子吗。”瑞妈妈摆摆手,让屋子里其余的侍女妈妈们都退了下去。
“现下旁的事儿都不重要,关键是厉王安排的沈史联姻的亲事!”
宋熙宜想想就头疼,“聿儿怕是放不下姜沅。姜沅不肯老老实实的,非要和离,我只怕聿儿重蹈覆辙。”
“娘娘多虑了,那姜沅看着薄情冷淡,不像是对咱哥儿动心的样子。”
这点儿,宋熙宜也能看出来。“是了,现下最重要的就是帮王兄完成大业。”
瑞妈妈听了,满意笑了笑,重新倒了杯茶奉上去。
“你…你都听到了。”
姜沅独自从院子里出来,便看到沈知聿在侧门立着,眼睛涨得通红。姜沅想解释,却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两人默默无言一齐走回林颐院。
“环姐姐看你被我母亲身边的人带走,着急去国子学找我,我便赶回来了。”
沈知聿急急忙忙去寻姜沅,刚走到院外,恰好听到了他那句要与自己和离。
“沈知聿。”姜沅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既然你要娶妻,那咱们就分开。我,我不是你的良配,史家才和你门当户对。”
“姜沅。我……”沈知聿紧紧握住姜沅的手,他连日躲着姜沅就是怕今日这样的局面。他根本没有办法给姜沅任何承诺和保证,他也不能劝姜沅为了自己留下为妾。怎么做,怎么说仿佛都是错的,没有想到完全的对策之前,索性避而不见。
沈知聿心里早就觉得,只要将此事告诉姜沅,姜沅一定会离开,可是他不想失去他。
“求你,别离开,我会想办法的。”
姜沅默默抽回手,看着沈知聿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位菩萨一般的人儿,他对自己好,不带目的,没有心机。可他病重卧床时,自己还想利用沈祁安,为余生谋条活路,放任沈祁安对自己为所欲为。卑劣的求生之举,还不若添香阁的云青高贵,姜沅自己都唾弃自己。
不能这么一错再错下去了,不如现在与沈府一刀两断。
“釜底抽薪才能及时止损,扬汤止沸解决不了问题。这桩婚事牵扯过多,不是我们两个人想想办法就能解决的。”姜沅叹了口气,“而且,我不值得你为我做什么。”
姜沅年纪小还未到婚嫁的年龄,被继母所卖,嫁入沈府。婆母刁难,夫君重病。旁人说是富贵日子,沈知聿知道姜沅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姜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姜沅是原配嫡妻所生,姜父不一定安排姜沅外嫁。当初信了玄学道术,沈知聿为了自己,也并未阻止母亲向姜府威逼利诱,同意强娶姜沅。终究是自己毁了他原本安逸平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