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职位,上司要他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算了。”“正所谓知人善用,”他耐着性子说:“有时你可能有比职位外更好的才能或潜能,但你自己不知,这时候当上司的,有责任为这公司,或为你自己而训练你。”织菁大摇其头。“可不管是才能或潜能,他要你做的,也许正是你一点也没兴趣的工作啊。”“人的喜好、看法都会变。”他还是缓慢地、耐心地、认真地分析给她听:“你现在觉得讨厌的工作,也许日后非但不厌恶,反而还成为你的正职呢。再换个角度想,现在职场变化这么大,人人都在讲第二专长,你多被训练一项才能,有什么损失?”他这段话,语气不只温和,还说得合情合理,这下换织菁没话说了。她的安静显然影响了他,他变得有些小心:“你生气了?”“没有。”事实上,织菁正在心里咀嚼着他所说的话。“我还真是个鸡婆又白痴的家伙。”他嘲笑自己似的“要让你不哭,应该要安慰你的,结果反而跟你说了一堆大道理。”“不,你说的很对,”织菁经过半晌的思索,有些释然了“每件事情都有许多面,我太拘泥其中一面,就钻牛角尖了。”织菁的理智让他放心,他笑了“你哭得也很对,痛快的哭一哭,发泄之后还原,明天上班时又是神清气爽。”“下次你压力太大时,不如也学我哭一哭吧。”织菁玩笑道。“那得躲起来哭,”他半认真地说:“否则让人看到了,会被笑的。”好吧,男人就不≈33021;≈21741;。织菁最受不了男人的就是这些自大的男性沙文主义,这大概是她为什么没男朋友的原因,不过这男人听起来似乎还沙文得不太严重,可她其实根本不认识人家。“奇怪,”好像是从刚才到现在,织菁第一次有了这个疑问:“我怎么跟你讲了这么久?”他楞了楞,显然也是头一回思考这问题。“我也很讶异。”他安静地说,却陡地紧张起来“嗯你该不会觉得我是那种没事借口打错电话好找人聊天的无聊人吧?我发誓,我是第一次做这么莫名其妙的事”织菁倩倩一笑“我相信你不是。”“谢谢。不过我也被这么不寻常的自己吓住了,所以我们还是别聊了吧。”他的声音忽然变得谨慎而理智起来“再见。”“再见。”织菁回覆他。不预期的意外开始,总该无声无息地如此结束。但,织菁心中竟默然划过一丝失落的感觉,两人纵然不相识,但他们聊得如此开心,就好像已经是朋友一般,如果就这么放弃,是否有些可惜?他也许听见了织菁心中的声音,或者同时他也正有着一样的想法,在织菁将挂电话的那一霎那,话机急急传来他挽救的声音:“等等!我可以再打电话给你?”织菁灿然一笑“你已经知道号码了。”安心地切断电话,这下没有遗憾了。她返回沙发,抱着刚才泪湿了的抱枕,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大哭的心情了。是哭够了,还是想通了?抑或是被电话里的男人劝开了?也许都有吧。织菁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不禁想起自己从早到现在的一切遭遇有人死要买她的手镯;有不讲理的臭老板;有个莫名其妙跟她在电话里聊了半天的陌生男人。真是多事又奇怪的一天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