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还有个会要开。你们去吧,回来我报销。”
小李美滋滋地冲赵璟林比个大拇哥,跟郁秾说在停车场等他,先一个人下楼开车去了。
她一走,会议室里就剩下郁秾和赵璟林两个。赵璟林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仍坐在原位看电脑。郁秾收拾完分镜图,整理完包往身上一背:“那我先走了赵总?”
不曾想赵璟林“噗嗤”笑了声,合上电脑摘掉无框眼镜看他:“你真认不出我来了?”
郁秾脑子短路片刻,有一瞬间就要以为这是陈东弭易容后坐在这里面前和他玩甲方乙方的spy,不然谁会问这种问题!
他摇了摇头,停住离开的步伐。
“初中没改名的时候我叫赵诚,坐后门边上。”
赵诚……郁秾回忆了下,惊喜地叫出声来:“你是赵诚?!”
记忆里的赵诚又瘦又矮又内向,怎么这么多年不见,这小子充气一样高壮了这么多!
赵璟林看他记起来自己,脸上难掩高兴,起身走到他身边:“加个微信吧,老同学。”
郁秾自然没有拒绝。
加完了好友,赵璟林看着郁秾,万分认真地说:“我能创业成功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心里一直记着你那时候对我说的话。如果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的。”
初三那年,郁秾班里转来了个新同学。很少有人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转学,要从头开始熟悉环境,建立社交圈,掌握各科老师讲课的风格和节奏,对于同时面临着升学压力的15岁少年来说一点都不简单。
郁秾记得开学第一天,班主任身后的赵诚特别局促,脸上还贴着个创可贴。
学校里消息传得快,没两个月,大家就都知道赵诚他妈是别的城市某个大老板包养的二奶,被正宫知道以后带人上门大闹,赵诚他妈没脸在那个城市继续过,连夜带着赵诚跑了。
本来就没人对赵诚感兴趣,都知道他家里那点破事以后,更没人跟他说话了。
赵诚本来就话少,这下更是一礼拜都说不出几句话,和条灰色的影子一样填在后门旁边的位置上。
郁秾呢,从小就是个热心肠,从小就充满艺术家的浪漫和不羁。他靠一副好皮囊和好性格在学校里混得很开,大家都喜欢他,就连数学老师骂他的时候都是笑着骂。
这就很特么离谱,因为郁秾数学超级无敌烂,数学老师又是个暴躁老头。
老头:“你个皮猴天天上蹿下跳,看着这么聪明,怎么数学就是不开窍?你看看你们班赵诚,三杆子捅不出个屁来,人家开学以后小测就没有不是满分的卷子!”
邱煜:“老师,人人都不是完美的,人人都有他的闪光点!”
老头:“快滚,回去把卷子发了。”
邱煜抱着一摞卷子回班,那时候是大课间班里拢共没几个人,除了赵诚一个人孤单地坐在后门边,其他人都有朋友聊天。他把卷子都分给那些人帮忙发,单独抽出来赵诚的满分卷子,还有自己那张及格线徘徊的卷子,走到赵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他。
赵诚正做题,抬头畏畏缩缩问:“有事吗?”
邱煜忽然就觉得这人真惨,他妈道德败坏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却要替他妈还世人债,立刻英雄主义气质上身,正义凛然地大声说:“教我学数学!”
这一声镇住了班里零星的几个人,也镇住了赵诚。
这是赵诚来到陌生的城市后,交的第一个朋友。
加上好友以后,郁秾和赵璟林偶尔聊上几句,主要还是追忆往昔怀念青春。
初三下学期赵璟林被郁秾罩着,日子好过了许多,人也逐渐开朗起来,中考考上市重点,高中搞数竞提前保送名校。运气来得挡都挡不住,大一开学前赵璟林他爹和正宫生的独苗出车祸暴毙,为了留个种力排众议把私生子接回家认祖归宗,名字也改成赵家这代人的璟字辈。
赵璟林:“要不是你当时鼓励我,我哪有今天。你是我的贵人。”
郁秾:“哈哈,你太谦虚了,你本来就很优秀。”
赵璟林又发了张图片来,是初中毕业时流行的同学纪念册。上面的字迹虽然青涩,但郁秾还是一眼看出这是他的字。
更何况右上角还贴着他的大头贴呢。
毕业前夕,郁秾因为人缘好,天天填一大摞花花绿绿的纪念页;赵璟林人缘差,一张都没得填。他有自知之明,既不填别人的,也不找别人填。郁秾问他讨一张说要给他写,赵璟林很尴尬地说他没买,郁秾就从自己的册子里取下两张来,一张交给赵璟林让他填,另一张自己认认真真写完了送给他。
寄语那一栏,郁秾很认真地写下“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加油!数学天才!”
这么多年过去,赵璟林居然一直留着。横跨十年的一张纸干净整洁,看起来是被好好珍藏着的。
男人总会对“拯救”有种天然的爱好,比如拉失足妇女上岸什么的。郁秾哪想过自己十年前的一点点善心造就了这么个善果,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