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剑撺下,而后才缓缓地探出另一只手。卓雅二话不说握住他的手,那股清新力量再度涌入,瞬间解除了她的虚乏,原本苍白的脸添了些红润。卓勒定定地注视着她,察觉她的变化,而他确实没有任何异状,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他思忖着,却见她拉着自己,把手贴在她的颊上,愉悦而开怀地笑眯眼。
他注视着她像个孩子,笑意有几分孩子气,仿佛光是握着他的手,就让她再满足不过。蓦地,她张开眼,猫眼似琉璃般闪动光痕。“瞧,我没骗你对吧?”真是太棒了,她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这个时候要是能够让她饱餐一顿,那就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卓勒蓦地回神,抽回手,就见她失落地垂下嘴角。“就算如此,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到这里到底有何企图?!”“哪里有什么企图?不过就是来到北郊驿站,却莫名其妙被追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是现在赶我们走,那等于逼我们去死。”不要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怀疑就赶她走。她不在乎自己如何,但是绿柳不是她,要是再遭遇一次追杀,她就真的得抱着绿柳一道死了。“说得像是我的错。”卓勒哼笑了声。“我不知道你的企图,你要我如何收留你们?”“我可以帮忙,做什么事都可以。”她忙不迭道。只要别让她离开绿洲,她可以为他处理很多事。“比如?”他好整以暇等着。卓雅眨了眨眼,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能做什么,她是万能的、无敌的,可是她能做什么?“想不出来?”“我可以保护你!”卓勒戏谑的提醒她。“雅姑娘,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我救了你两回。”“那我要报恩,还你四回。”她这个人向来如此,有恩报恩,有仇加倍,但是看在自己如此需要他的分上,她也可以加倍报恩。卓勒摇头失笑,不想再睬她,突地想到马瘟一事未决,他沉吟了下“记楳吧,有一件事,只要你帮得了忙,我就留下你。”“真的?”她喜出望外。就说嘛,这个人是好人,怎可能见死不救。撤回前言,他是坏人。卓雅跟在马车后头小跑步,不敢相信他明知她身体虚弱,竟然还不让她搭马车,为什么绿柳可以搭马车,她却不行?他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她是王,族人的王,要是被她的族人知道,他在她落难时这般整治她,她保证他绝对会被啃食得连渣都不剩。“快到了,再加把劲啊,雅姑娘。”卓勒探出马车,鼓励着她。她疲惫地瞪着那张笑得万分邪恶的脸,这家伙千万不要落在她手中,否则她保证绝对会整得他笑不出来。“绿柳在后头搭马车,我也要搭。”她争取自身利益。既然有两辆马车,受道理她不能搭。“绿柳姑娘有伤,不方便走路,但是你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跑点路应该不碍事才是。”要不是她们身分依旧存疑,他也不用勉强绿柳一道前往马圈。“可是”她突地顿住,像是力气被瞬间抽掉,整个人无力地跪倒在地。“停!”卓勒喊了声,下了马车查探。“雅姑娘,你怎么了?”“这里的味道好浓”顺着强劲的北风刮来,教她几乎无法动弹。“到底是什么味道?”他本是怀疑她是作假,想激出他的惆隐之心,但仔细查看她的脸色,惨白带青,像是随时都会昏厥过去。“讨厌的味道”她抓着他的袍角央求着。“我要回去,你快点送我回去”这里的味道太过浓烈,代表马鞭草的数量肯定是满山遍野,对现在的她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毒药。卓勒微皱起眉。“可是马圈已经快到了,再忍一下吧。”“不能忍真的”她虚弱地道。卓勒抿了抿唇,蓦地将她搂进怀里。“这样呢?”卓雅愣了下,没料到他竟然如此大方地大放送。她偷偷伸手环抱住他,恢复的速度登时加倍,教她愉悦地眯眼,细声喃着。“太好了,我又活起来了。”卓勒睇着怀中的她,见她气色逐渐好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像是她的救命站,只要他一靠近,她随即恢复正常。“哇,原来雅姑娘和头子”开口的是押后的下属卜磊,压低声嗓议论着。“早上雅姑娘还是从头子的房间一一”“年巽央!”卓勒喝道。正打算交流第一手消息的年巽央,二话不说地闭上了嘴。“可以了吧?”卓勒冷着脸将她推开。他竟然因为一时的同情,赔上了多年的威信。“好多了,谢谢你。”她呼了口气,漾笑道谢。虽说这个人有点贱,但骨子里是好的,她可以原谅他的无礼,感谢他的相助。“走了。”他才站起身,身旁的人又倒下,他不由得拧着眉瞪过去。“你到底是怎样?”“离太远,我又没力气了”如此狼狈不堪,她干脆死了算了,都快要丢尽族人的脸卓勒眼角抽搐着。“我不可能一路上抱着你。”他不想被下属议论纷纷,从而灭了他的威信。“可以让我握着手吗?”她万般卑微地央求着。她好可怜,堂堂一个王,竟然得跟个卑微的人类低头请求,可是她总得活下去,活着回去査査到底发生什么事。卓勒咬了咬牙,朝她伸出手,她就像是溺水的人,双手紧抓住他,满足地把额贴在他手背上。“谢谢你。”“副将,头子怎会如此欺负一个姑娘家?”卜磊掩嘴低声问。“这算什么,早上我进头子的房间时,雅姑娘浑身是湿的,肯定是一一”在某记凌厉如刃的眼刀攻击下,年巽央脸不红气不喘地翻了供。“雅姑娘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卓勒深吸口气,绷紧下颚,皮笑肉不笑地问:“雅姑娘,咱们可以走了吗?”她如果继续跪在他的面前,继续用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