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他做错了什么?他能有什么罪过?他是村子里最老实本分的男人!这次要不是我上山想去教堂祭拜,他也不会来到山上…”
“我们之中真的有异教徒吗?我不相信。”就算是一起安葬尸体的佩克也发出了质疑,在场的人中,能轻松解决一位成年男性的人不多,恰巧一大半都是他们这些外来的旅人。
“血腥味会吸引森林里的大型动物来觅食,今年冬天来得太快了,或许还有正在存储食的棕熊…这木屋的门板可经不住熊掌的几下扑挠。”
只能退一步,让杰克把马车上的防水布裁一块下来包裹住尸体,再砍一些新鲜的松枝,上面散上刺激性气味的香料,和尸体一起绑起来。
“是后院的那座小屋,我们会在每年春天
玛雅的情绪再度有些不稳定,摇摇欲坠的身体如一具破碎的木偶。
把两个少年安顿好的杰克焦虑地追问西利亚奶奶:“您说的梦境…具体是怎样的呢?”
现在也没有充足的物资为塔姆举行葬礼,玛雅只能按照村里的习俗,把在冬天死去的人安葬在雪地里。
这么可爱的亚裔,不会是被拐过来的吧?看着这老妇人和五大三粗的奥兰,没有一个人是和这个亚裔长得相像的。
大家特意将玛雅安置在壁炉旁边,让火烤干她身上的雪水,马车夫和佩克却回到灰衣少年旁边,沉重的静默就在衣物的梭磨声下没人打破。
而那个又白又软,香得他即使隔了一个人都能闻到的小亚裔…看着明涑偷偷瞄他,柯林礼貌地抬起帽檐朝他笑笑,脸边的银链都荡出几分弧度。
不知有谁轻咳一声,划破了室内的沉寂,也让柯林从对明涑的凝视中回过神来。
除了神的力量,没人能办到。
“或许这就是女神的惩罚…塔姆因为过往的罪孽而不得不…”杰克也觉得那样的死法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脸和大脑都融化了,头骨和身体却丝毫未损呢?
看着大少爷对着自己冷哼的柯林:?
柯林看起来很轻松,他或许是自信于没人能逃过他的眼皮底下杀人,特别是对于自己人过于了解后,他很快就把目光看向了木屋的原住民,那个身材高大,即使是面对一个成年男人也能轻易解决的奥兰。
但她的话吸引了旅人的注意力,柯林追问道:“教堂不在小屋里吧?”
“希望我们在被异教徒解决前,别被森林里的狼和熊一锅端了。”
或许就是脑子有问题,没人喜欢他,这才央求祖母给自己买一个漂亮老婆,祖母不肯,他就从外面偷了一个回家。
“你们有看见塔姆是怎么死的吗?他的…他的头…全部融化了!”红得能流出血泪的眼睛崩溃地瞪着大厅里的人,玛雅的嗓子因为长时间哭泣而嘶哑,但她的话大家都听到了。
除了在壁炉边的这几个人,还有一位灰衣少年在另一个角落里坐着,第一天早上明涑没有注意到他,他的存在感似乎有些太低了,起码明涑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庇佑…哪里来的庇佑!塔姆的死亡还不够警醒你们吗?!”头发散乱得像疯子一样的玛雅嘶吼着“这里有个杀人犯!女神根本不会庇护我们!”
“感谢女神的庇佑。”西利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行对着天空做了一次祷告。
或许是外部的寒冷已经到一个常人难以容忍的程度了,即使是悲伤过度的玛雅,也不得不在马车夫和小少爷的搀扶下回到大厅。
不过没关系,第一轮讨论很快就会开启,每个人都会成为下个被攻击的目标。
,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
得快点把人从这里带走才行,不知道这个可怜的少年和家人分别多久了。
乡下的糙汉也难娶到老婆,但即使是柯林,也不能否认奥兰就是长得很周正,所以也就对他是邪恶异教徒这个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自小在文明城市长大的青年学家柯林对这种穷乡僻壤的习俗表示了质疑和反对,并希望奥兰能直接用火把尸体烧干净,这是对尸体处理的最好方式,还能有效防止尸体上的疫病传播。
要是他想,自己的家也可以成为他的家。余光看着身材高大的奥兰把人抱入怀里,对奥兰的厌烦更上一层楼。
这年头,正经干净的单身汉紧俏得很,奥兰这么大年纪都找不到老婆,不是身体有缺陷就是精神有缺陷,哪里像他这种一心扑在学术上的好青年。
但玛雅通红的眼睛和狠戾的眼神让他意识到一个人的科学智慧是不能对抗百年以来扎根在他们脑中的封建习俗的。
他们身上白绒绒的,密密的雪片覆盖在身上,手指被冻成紫红色,连呼出的热气都不剩多少了。
真是落后又贫愚的村子,帝都的法律之风都吹不到的地方,他们不知道随意在家里拘禁别人是违法的吗?更别说这个少年精致得像东方航海而来的贵族,和奴隶根本沾不上边。
这确实不像正常人类能干到的事,但在场的所有人只能沉默以对,无人认领这桩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