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觉得这计划未必能成,觉得总会有看穿的人闹起来,现在看来这些老头老太太一个个战力了得,而且深信不疑,简直就是吴九涛手上的一把利刃。
人群里还在吵嚷,服过药的这些人坚称这药方十分有效,并以此为根据证明呼吸法也是真的有用。
“大家知道他这药方里有什么药吗?”一道清亮的声音插了进来。
这声音不在他们身前,也不在身后,还是从头顶传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抬头往围墙上头望去。
梁衔月实在是挤不进人群里,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只能故伎重施,再度爬上高高的围墙。
趁着大家都看向她,没人说话的功夫。梁衔月拿起一个口袋,从里面取出一味味药材。
“我知道这药方里有什么。地骨皮、桑白皮、甘草、金银花、紫苏叶……”一味味药材的名字从梁衔月的口中说出,也被她拿在手里向大家展示。
说实话,梁衔月坐的位置有点高,加上药材很小一块,很多人都没看清楚,不知道她用意何在。
有略懂药材的人听了这些名字,反应过来:“确实都是对肺好的药材。”
听了这话,在吴大夫这里服过药的人一下子理直气壮起来。
“看吧,这药就是好用的!”
而那些年轻人看一下梁衔月的目光就有些恼火:“你是来帮那个吴大夫说话的?!”
梁衔月不慌不忙:“你们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她从袋子里拿出最后一味药:“还有这个。”
一根黄褐色干枯的枝干,顶头生了个膨大的椭圆形蒴果,梁衔月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果实,里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下面的人脸色就有些变了。
这东西他们认识,有些老人年轻的时候还种过,他们把这东西叫做【大烟头】,其实就是罂粟花的果实。
很久以前这方面管的不严的时候,农村很多人家都会种上一两棵大烟头,收获了果实以后用作药材,感冒或是牙痛的时候拿出来泡水饮用,据说是有止痛和治病的效果。后来大烟头的种植管的严格起来,也有了更方便的药物使用,渐渐的家家户户就不在种植和留种了。
可他们还认得这东西的模样。
他们自己从前也喝过大烟头泡的水,可一年半载都未必用得上一次。这要是天天喝,岂不是该上瘾了?
人们立刻把不善的目光转移向了目瞪口呆的庞通和吴年,吴年立刻转身往屋里跑:“师父,师父你出来一下!”
庞通惊愕地看着梁衔月:“你就是那天偷白糖的人!”
“什么白糖,我只是把每种药材拿了一点回去辨认。”梁衔月咄咄逼人,“那你就是承认这些东西都是你们放在药汤里的了?药汤是你熬的,我亲眼见到你放药材的时候根本没有称重,只是随手一抓,熬出稀薄的汤以后就往里面加料。”
梁衔月转头看向其他人:“那个劳什子呼吸法能改变味觉,就是因为这人在你们的药里面加糖加醋加酱油!”
人群一下子炸了锅,有的人一脸惊慌:“坏了,吃了那么多大烟头,我怕不是要上瘾了,怎么办!”
也有人愤恨无比:“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药的味道总是在变,一会儿苦一会儿甜。”
还有人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实,挣扎道:“也许是有误会,等吴大夫出来解释一下再下结论吧!”
“这位姑娘,你手里拿的东西也是一种药材。你不会不知道吧?”吴九涛终于走了出来,他勉力保持着自若的神态,背在身后有些发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我是一个大夫,难道你会比我更懂药方?这只是我积攒的一些药材而已,对大家的肺病没有帮助,也根本没有加到药方里去。”
“倒是你,悄悄跑到我的院子里偷药材,不以为耻,反……”吴九涛看到一些人的眼睛里又重新浮现了对他的信任,提起一口气想要狠狠斥责梁衔月,一举颠倒对他不利的局面。
梁衔月指着吴九涛用来熬药的那个厢房喊道:“他就是在那里熬药,锅里估计还有剩下来的药渣,不相信的人快去看看!”
觉得吴九涛也许没有骗他们的人都是经常来喝药的老人,那些年轻村民可是自始至终都心存怀疑,听了这话立刻推开还愣在原地的父母,挤进了厢房。
吴九涛慌张的后退两步:“你们这是抢劫!”
他看向那些老人:“不管教好你们的儿女,以后都不要到我这里拿药!”
庞通立刻挤过去想要把进入厢房的村民们赶出来,梁衔月跳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道:“你还要维护他们父子两个吗,他们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做亲近的人,丢了一罐糖也怀疑是你。现在吴年已经带着骗来的粮食逃跑了,根本就没在乎你的死活,你要是迷途知返,主动揭露他们的罪行,我还可以轻饶过你。”
庞通一愣,想起吴年确实从跑进屋喊吴九涛之后就没有再露面,又反复回想起这两天吴年和吴九涛反复试探起那罐糖的嘴脸,眼看着已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