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转个弯,她没有直接问看似管事的书记,反而去问在居民里更有声望的庆芳。庆芳也不客气,顺着周棉清的话介绍村里情况,又抛出几个实际的问题。
也不知道柳岸的伤怎么样,虽然简单处理过,她还是有些担心看起来就弱不经风的人儿会不会有事。她盯着床头那面墙呆愣地站了会儿,极快打消心里冒出来的念头,
谈起正事,周棉清总算暂时忘掉被柳岸忽略的那点不快,声线b日常讲话时沉稳许多。等话到结尾,她故意略过学生般认真听讲的某人,将询问的眼神递给一旁的庆芳。
好歹在天se暗下之前结束,这一整天实在有些疲累,预想的情节没有发生,反而状况百出。现下最该做的应该是躺在浴缸好好泡个热水澡,周棉清回到安排好的住所,是专门准备的单人间,宽敞g净、设施齐全,但……
柳岸已经在先前的谈天中了解到周棉清此行的目的,小周总业务广泛,当然不可能单纯是带自己的情人来看海。她与当地几家企业合算把这村子改造成养生休闲民宿,这次正是要实地查看条件如何。
如果设想能落地实现,于村庄发展村民生活都有利,她们或许b发现商机的资本家们更希望促成合作,自然就把来访的周棉清和柳岸当作活菩萨好吃好喝供起来。
周棉清只冷淡睨一眼,视线向下在柳岸手中不知从谁递来的茶杯停滞几秒,随后移开,找了个与她呈对角线的位置坐下。
她随意开了个口子,庆芳便把常年生活在这里的苦楚都倒出来。村里大部分都是留守老人,医疗也不健全,即使山水养人灾病不多,进城几公里去看病也是件难事。
g0u通下来周棉清心里有了底,习惯x往柳岸那边看去,对上一双灼灼的眼神,也不知道这么兴致盎然地盯了自己多久,她撇开眼00鼻子,一时间脑中混乱。柳岸t贴入微,察觉出周棉清的意图,温言叫住还有千言万语没吐露的庆芳。
村落人口不多且都相熟,家家户户不设防,一楼卷帘门拉开,穿堂风倒是b城市里的空调来得凉爽许多。头发猝不及防地糊了柳岸满脸,她茫然抬起头,正好对上书记小心探究的目光。
“庆芳阿姨,大家还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没事,大家一起讨论,说不定能想出好办法。”周棉清适时开口,缓解了夫妻两人拌嘴,“既然是民宿,自家特se还是要保持,我和柳小姐是想在这儿住几天,真实t验过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注意……”
到底是旁观者清,书记觉察出周棉清始终盯着那处,生怕把这座活菩萨气走了。将提前备好的矿泉水塞进她手里,就快步走去那边喊了声聊得兴起的nv人。
话中提及的另一位显然悠闲得多,正撑着下巴专注盯着周棉清,眼中流转尽是温柔神se。柳岸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处于工作状态的周棉清,对着受教育程度并不高的村民,她措辞都通俗许多,用最简洁易懂的语言将自己的想法和需求表达清楚。
“自家磨的,管用的。”
太过暧昧模糊的用词,故意略去介绍身份的环节,柳岸眼神闪动,将头埋进周棉清颈窝。
相b于自己背人走了一路的狼狈,本该凄凄惨惨的伤员表现得风轻云淡,笑意盈盈接下旁边大娘专程给她翻找出来的膏药。
修路就得花些功夫。虽然从未涉及,但耳濡目染之下柳岸心里也大概有底。往养生方面靠,免不了许多老年人,这路上的青苔泥巴,连手脚健全的人都需格外注意,更别说腿脚不便的老人。
语气始终温和有力,让人下意识想跟随她的想法,即使这时候抛出“地球是方的”这种观点,其他人也只会点头称是。在外运筹帷幄的周总,和凤凰城主顾周小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庆芳,别聊啦,我这儿还要谈正经事!”越过人群拍拍妻子的肩提醒,空出的间隙正好留给柳岸和周棉清眼神交错。
周棉清找了个空竹椅将人放下,后背突然空落落的还有些不习惯,往后一抹才发现自己脑后不知什么时候扎上一个低矮的马尾。她莫名看一眼柳岸,却并没对上视线。
触电似的连忙移开视线,柳岸故作忙碌,腾出手理顺面前毛躁的发尾,取下手腕的项圈束起。太久没受过如此纯粹直接的好奇,并不觉得冒犯,她讪讪一笑心想,民风还挺淳朴。
掺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因着柳岸接受了好意又稀里糊涂倒了一大堆,她始终耐心听着,挑几句听得懂的回应,有来有往之间把对方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几个来串门的阿姨看见热闹也围上来,人见人ai的柳小姐先拿sh巾擦了手,左手接水果右手接茶水,自己都忙不过来,哪还顾得上另一边的周棉清。
柳岸与周棉清多数时候都是单独相处,并不知道即使在凤凰城里,除她以外,也鲜少人再敢称回国后的周棉清为周小姐。
“唉,那我得试试,真是多亏了您。”
“这么重要的事情,哪能你关起门来谈?为了我们大家,也得都参与才行的呀。”庆芳哼一声,坐定在那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