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婢女仆妇离开,她面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为着个不明来历的小妖Jing,你就敢扫我的脸,真叫她生了孩子还了得,这祸患绝不能留,等生了孩子就将人远远送走。”
桓熙听头两句还有些心虚,听到最后却面露不悦,“明明不是沂婴的错,母亲怎反要罚她”
司马兴男冷笑:“自她来了,你那院里可曾太平过整日招惹是非,除了一张脸,她还有什么好处我也是一时心软,当日你带她回来时就该直接打杀了,也不至留下这样的后患。”
桓熙道:“后院不宁,是那些个人不大度,容不下人,有意欺辱沂婴被我发现了,沂婴从未在我面前说过什么,母亲怎能不辨是非,全怪罪到无辜之人身上。”
司马兴男气得眼前直黑了一下,桓熙口中那些个人就是他的妻妾,自沂婴来后,开始一段时日还算和睦,没过多久,桓熙便罚了两个姬妾,后来更是冷落斥责妻子——新安公主。
司马兴男越想越气,怒道:“你连后院那些浅薄手段都看不明白,反叫个女人糊弄摆布,难怪你父亲瞧不上你,今日他为那野种造势,你呢不在前面议事,却来这里为个女人撑腰,真是要活活气死我。”
桓熙脸上过不去,脸陡然绷紧,道:“父亲并未传召,又叫我如何过去,不过是为明年开春左进出兵筹谋准备,那桓启会些领兵打仗的本事,父亲用他当个先锋又有什么稀奇。”
司马兴男瞪着他,“你心中真是如此想”
桓熙不语。
司马兴男道:“若你心口如一,今日就去找你父亲,把世子之位让出来,也省得日后糊涂丢了性命。”
桓熙脸色扭曲了一瞬,重重喘息道:“父亲一向言出必行,他既已有了主意,谁能阻止”
司马兴男哼了一声道:“既然你心里清楚,就把心思好好放在正事上,不要整日沉溺后院,其他的有我在呢。”
桓启在看见桓熙赶来时就已离开后院,跟着桓温去了书房。
桓温面无表情,目光有些冷,一看就知道是刚才桓熙为个妾室急匆匆赶来的事让他不喜。桓启本还想与他商议卫姌恢复身份之事,见状也只好暂时放下,等过后再挑好时机提。
他回到家中安排的院子里,先里外巡视一圈,安排侍卫看住进出路口,又脸色肃然将蒋蛰叫来,让他注意送来的吃食物件,还包括奴仆婢女平日举动。
这番安排根本不拿此处当家,倒像个龙潭虎xue般。
全安排妥当后他才进入正房,里面有婢女正在收拾日常用物,桓启四下环顾,问卫姌在哪里。婢女道在东侧厢房。
桓启衣服也不换,转身就去了东厢房。进门看见卫姌正整理衣物,他一进来便蹙了下眉头,“这些东西怎你在收那些服侍的人呢”
卫姌道:“都是贴身衣物,怎敢让她们动手。”
桓启闻言没再说什么,坐到一旁,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
作者有话说:
二二一章家宴
卫姌原不想理睬他, 但他目光灼灼,实在难以忽视,便微微侧身, 将脸撇了开去。
桓启突然长臂一伸, 将她拉到身边揽住。
卫姌蹙了下眉头,来的路上桓启非要亲自看住她, 两人同住一房,若说行为举止,早已逾矩不知多少回。且他性格再是强硬不过,若是顺从倒还好些, 若是反抗他便越发要变本加厉。
卫姌没有和他倔,只是睁圆着眼朝他看去。来荆州的路上,他时常给个冷脸,倒少有这般亲昵的模样。
桓启忽然就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道:“今天入府可还习惯,遇着什么事没有”
卫姌道:“刚才见过南康长公主。”
桓启正想逗她说些今天的事,没想到她嘴里只提了简单一句。
“那老妖婆叫你能有什么好事, 可说了什么”
卫姌眨了两下眼, 怀疑他是不是已听说了些什么。
桓启将她揉了揉,低笑一声道:“怎么不说你不是挺能说的,把那老妖婆都挤得说不出话。”
卫姌心道果然, 又惊讶于他消息竟这般灵通,“本来这事就是荒谬,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那两个仆妇有意恶心我, 实在没办法, 这才只好以论语国法应对。”
桓启看她说话的模样格外认真, 乌溜溜的一双眼里好像揉进了细碎的星光,让他心里又酥又痒,嗤的一声笑道:“说就说了,句句都在理。”
卫姌知道他和司马兴男只见关系实则早已是剑拔弩张,所以一点也没担忧过,此时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便道:“其实这也是占着我如今还是郎君身份的便宜,若不然就难脱身了。”
桓启不说话,目光在她身上游离,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身份我今日已经和父亲说清楚了。”
卫姌目光黯了一下,虽说希望渺茫,她总还抱着点希望,或许再拖一拖事情就会出现转机。但桓启行动实在太快,不留一丝幻想余地。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直望进她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