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邹贤实一样狼心狗肺!打死他们!”
邬善平吓得脸色大变,抱着头要往派出所躲,却被拖出去,接受群众的炮火洗礼。
姜老太太喊完两句,就有石子朝着她砸过来,嘴唇都被砸出血时,觉得这些人都疯了,她这么大年纪,居然连她也不放过!
回骂了几句,却激怒了更多的人,铺天盖地的石子烂菜叶子朝她砸过来,顿时管不了母子情深,也不再哭得撕心裂肺了,拉着另一个儿子,抱头就跑。
这城里她是再也不会来了!
装着邹贤实、李兰琼、邬善平的卡车开走了,群众还追了好一段路痛骂,要不是卡车加速,能一直追到招待所门口。
人群逐渐散去,水琅走进派出所,先朝着招待所看了一眼,发现孙澄与铁蛋,还有一个没见过的妇女,应该就是铁蛋娘,站在窗前,看着卡车离开的方向。
“谢谢你,水琅。”
储煦戴着手铐,被周光赫特别安排到了二楼窗口,看到了,也听到了外面的场面,还隔空看到了招待所里的女儿与外孙,虽然并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但只要是看到了鲜活的女儿,他就已经心满意足,“对你,我真的是感激不尽,要是没有你来到珠南,让我有了主动悔过的机会,我现在也会和他们一样,遭受人民唾骂,遗臭万年。”
有些情绪需要表达,水琅没有阻拦他的表达,点了点头,“工商局的领导来找我了,应该是知道你的事情,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聊完确定之后,安排你与女儿见面。”
储煦身体一震,鞠着躬点头,“工商局的人已经见过我了,正在等你。”
水琅眉头一挑,看来能让工商局激动的不止是詹鸿栋,还有像储煦这样的稀缺人才,居然这么快就主动跑到派出所来了,人都先见过了。
“他们找你聊了什么?”
“没说什么,只是打了招呼,主要还是要找你。”
水琅跟着周光赫来到会议室。
“水琅同志,总算见到你了。”
今天只有宋会长与其他几名男干部,见到水琅有点激动,“所有特派员里,只有你效率最高,先是帮忙把当初的工商会长拉拢过来,现在还帮我们找到了工业天才,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真心悔过,愿意把技术都教出来的总工程师储煦,水琅同志,你太让人刮目相看了!”
水琅眉头一挑,“宋会长,你见多识广,这点小事,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这怎么能叫小事,纺织业是沪城的基石,不不,不能用基石形容,是沪城的顶梁柱,这些年人才大量流失,即便找回来,没个三年五年,也不会真正打开心防挑起担子,你不知道,虽然今年大规模知识分子干部回城,但其实从三年前,我们就已经开始调人才回城,接触得人很多,过程比你想象中还要难。”
宋青松会长看上去是真的兴奋,“我已经安排好了,将储煦安排在原茂华印染厂车间劳动改造,启动一批进口机器,你把你说的那些名单全部写下来交给我,明天,不,今天我就着手去安排,尽快把这个劳动改造培训班给办起来,早日为国家输送一批工业技术人才。”
水琅暂时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我等下去平安里,让平安里的弄堂干部帮忙确定名单,确定好了,就交给你。”
宋会长看上去更兴奋了:“好!”
接着,突然就冷场了。
气氛逐渐尴尬了。
水琅没有主动说话,看着宋会长。
宋会长轻咳一声,坐下了,“这个,还没有恭喜你,水慕晗同志是真的被冤枉,你真的找到证据证人,沉冤昭雪,洗清污名。”
“多谢。”
水琅说完,继续不吱声。
宋会长看了看两边的人,最终还是由自己开口:“水琅同志,上面非常重视财产返还之事,目前与高考一样,还在商讨阶段,不过像是洋房商铺,大概是明年这个时间,就能返还到你的手上了。”
水琅不动声色,“不急,经过登报一事,已经说明了国家与党是实事求是,是非分明,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我相信国家的任何处理结果。”
宋会长面上顿时出现赞赏,“水琅同志,我一向知道你觉悟高,果然如此,既然这样,我也就能放心把劳动改造学习班的事情拜托给你了,另外还有……”
“拜托给我?”
水琅诧异,“纺织相关我可是一窍不通,我接下来还要配合平安里的施工改造,房管局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任务,再说你这事,本来就不该交代给我吧。”
“这个。”宋会长犹豫一下,继续道:“劳动改造班,不止是为储煦一个而办,我们国家有很多行业都缺人才,这方面当然是越多越好。”
水琅一顿,“你是说詹老?米厂也有技术吗?”
“水琅同志,我真是很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沟通。”宋会长拿了一份资料递给水琅,“不一定都是技术,其实我们非常缺乏管理人才,詹老年轻时留过洋,访问过很多国家,一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