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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杺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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寮纹已经被贬为司相了啊,而且他年事已高,恐怕不易再担任要职。」亚纳加道,「殿下会不会弄错了?」

    「这么说亚先生倒是有人选咯?」珞王冷笑着反问。

    「不敢,只是觉得先太子殿下的伴读玄泽不错,他一直跟着先太子身边,对各项政务都很了解,年轻有头脑,皇都的学堂和市场就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亚纳加道。

    珞王微微侧目,暗想亚纳加倒也识货,玄泽给他的印象也的确是这样——精明能干,办事雷厉风行,又懂得变通,再加上他是皇太子生前最信任的人之一,珞王认为玄泽任宗辅合情合理,于是道:「玄泽的确有首相之才。」

    「就这么定了!」武皇拍掌大笑,多年的心愿如愿以偿,令他心情大好:「玄泽任宗辅,由他负责操办先侄葬仪!」

    「是!」

    离开龘堡后,珞王去了宰府。

    宰府外面还站了不少凡民,大家都知道皇太子是在宰府被人刺杀的,自发地前来祭奠,见珞王到了,纷纷让开一条路。

    珞王註意到附近的军士有些少,暗想多是人手不足,准备让腾玧到皇都时再带五校军士。

    此时,宰府已经恢復了正常,虽然所有官员身穿黑色素衣,面带悲色,但他们清楚皇太子绝不想看到他们懈怠政务,只能强打起精神。不过他们也在皇太子遇刺的政堂外面放了不少白色的花朵,以寄托哀思。

    珞王跨过放满白花的台阶走入政堂,在他清晨将皇太子抱走后,这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原样,案桌上依然放置着蒙杺莯的那副肖像,画中,她侧身站立在紫藤树下,踮着脚尖想闻紫藤花香。

    皇太子最后用尽力气,用手指沾上墨汁点在她的眼中,只是因为那时他已经几尽气竭,手指无力,最后的点睛之笔并没有想像中那么成功。

    「最后那笔点得真烂啊,皇兄。」珞王露出少见地笑容,唇角虽然向上牵动,可是泪水却充盈着他的眼眶,在模糊的视线中,他似乎看到皇太子依然坐在案桌前挥洒毫笔,他听了珞王的评价,抬起头,向他微笑,「待你回来后,非得重新画一幅不可。」

    由始至终,珞王都不想做皇太子,尤其不想在这样的情形继任太子位,所以珞王已经打定主意要让皇太子復生,只是木曜星君并不听命于他,而武皇好不容易才盼到他的血脉把持江山,怎么可能拱手让出?即是说珞王必须先成为皇帝。

    和皇太子的窘境是一样的,武皇吃得好睡得香,珞王现在要想继位只能走非正常的道路,他恨着武皇,情感上并没有太多束缚,但他同样羽翼未丰——珞王郡刚有起色,珞賁军人数虽比武皇的御禁卫人多,可龘堡易守难攻,就算以他的武艺可以亲自逼迫武皇退位,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少辅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稍有差池就会将幽州拖入战乱之中,而这是皇太子最不想看到的。

    「珞王殿下。」兏崢回来了。

    「说。」珞王悄悄拭去泪水,又重新带上冰冷的面具。

    「刚才有两个人在宰府门前说刺杀皇太子的利刃是他们所製,我已将他们押到斗兽台的囚室,听候殿下发落。」

    「带路!!」珞王骤然转身,面带怒色,霸气凛然,快步走出宰府。

    ……

    傍晚,太子府邸

    珞王处理完了政务,来到太子府邸,被告知蒙杺莯一直在房里没出来,他暗自担心,进入居室,见她卷缩着身子侧躺在床上,略有起伏,放心了些,他坐在床沿,用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起身叫来了隐娘。

    隐娘一手放在蒙杺莯的额上,一手放在自己额上,万分确定:「小姐在发烧!一定是她穿着湿衣服睡着了。」她给蒙杺莯准备的衣服还放在床边没有动过,「我去煎点汤药。」她说着匆忙退出居室。

    珞王暗怪隐娘没有看顾好她,但亦知她看着皇太子长大,与他亲如母子,已是悲伤得自顾不暇。

    很快,隐娘端来了汤药,珞王扶起蒙杺莯,隐娘用汤勺餵她,汤药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一点都没吞到肚里,隐娘急忙用绢巾拭去沿着她唇角、下巴往下淌落的汤水,又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比刚才更烫了。

    「我的好小姐,你喝点吧。」隐娘带着哭腔哀求着。

    珞王的眉头已经拧成一团,他将蒙杺莯放下,扳开她的嘴,捏住她的鼻子,将汤水倒进她嘴里,可是没用,她已不知吞咽,汤水迅速溢出,因为缺氧,蒙杺莯呛到了气管,剧烈地咳嗽起来,又将嘴里的汤水吐出大半,只不过比刚才好一点的是,她多少喝了一些。

    接着又灌了叁大碗汤药下去,灌得连隐娘都余心不忍,她知若是皇太子在,绝不会这样残忍,可是一想到他已经不在了,隐娘只能垂泪。

    珞王的手段简单粗暴但是有效,蒙杺莯总算喝到了一些。随后,珞王像抱小孩一样抱起蒙杺莯,让隐娘将湿润的卧具尽数换下,接着又替她换上干凈的衣物,盖上绒被,又端来水盆,沾湿绢巾放在她额上。

    但皇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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