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往前回溯,若非阿芷当时锲而不舍,他二人应早已分道扬镳,更不必谈有什么后续了。
当日,记无措故意问阿芷为何他要同意二人同行的提议,阿芷绞尽脑汁想出的答案被他一一否绝。
他不知道的是,自此“理由”这个词便列入了阿芷最讨厌词语的榜单。
他欣赏着她因挫败而闷闷不乐的神态,心情愉悦。终于决定大发慈悲,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不是立马就去中原的,你要么自己想清楚,要么回去。这个令牌你收着,遇到官兵就给他们看,不会再有人为难你。但其他的,你要自己想办法。”
“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你如果还有什么事,这两日去湘云客栈找我。你到了,再见。”
他笃定阿芷会知难而退,自然而然地将其抛至脑后,专心致志忙于公务。谁知分别后第二日的晚上,他就在客栈边遇见了准备充分的她。
阿芷瞧见他,眉梢眼角都是喜悦。她跟着他侃侃而谈,向他陈述与她同行的诸多好处,还道她不怕等待,纵他去哪都可以,她愿意跟着他。带着四分哀求,六分自信,构成十分软硬兼施。一番说辞完毕,熟练得好似背诵。苯魰後續將茬nih&119900;&120107;ggê&169;o&120210;更薪 綪捯nih&119900;&120107;ggê&169;o&120210;繼續閲dμ
他终究于心不忍,于是默而许之。
如他起初计划的一样,他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巡查完毕当地郡县。工作繁忙劳累,阿芷却意外地让他放心。
她白日便四处游玩,每逢心血来chao,便去治病救人。
她医术炉火纯青,医治寻常的疑难杂症从来不在话下。倒是世人看他们同吃同住,街头巷尾竟谣传些什么京城来的玉面判官与医术卓绝的阿芷一见钟情,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一个为官公正廉明,一个为民治病不收酬劳,真是活神仙下凡,济世救人云云。
从京城这种是非之地出来,记无措清楚这些不过是百姓对官员的阿谀奉承,加上他从不在意种种流言蜚语,充耳不闻的功夫早修炼到了登峰之境。
阿芷却很高兴——谁让她只选择性地听夸赞她的那部分。
之前遭受无妄之灾,阿芷头发都打结了,她只能将其剪掉。虽然也没什么大的影响,但总归不能戴她喜欢的好看头饰,因为太容易滑落了。
宋轻绝是个怪人,他生就一副高风亮节、超然物外的俊美模样,却特别喜欢钱财珠宝这种华丽的身外之物。
他喜欢所有璀璨好看的东西,家里堆满了他收藏的各种宝贝。耳濡目染之下,阿芷自然也对装扮分外上心。
皇上交代的事情忙一段落,他们终于要出发去中原了。阿芷的头发也渐渐蓄长,重新将珠钗头饰戴上。
她与宋轻绝闹得难堪,心灰意冷,自不会再为他考虑,出逃时便将家中钱财与她中意的宝贝通通卷个一干二净。
临行前夕,二人闲来无事,相约一道上街。阿芷囊中富裕,看见什么都很稀罕,简直花钱如流水。
看着包裹中塞得满满当当的漂亮而无用的宝贝,傍上的记无措又是个相当可靠的家伙,阿芷无师自通地领会了之前宋轻绝所讲述的故事中那种行走江湖,自在逍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