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御辰苍高大健壮的身影,穿戴简洁的走出来,而刚才那个下人已同时在马棚里领着主子的爱驱来到门前。
「嗯,事事小心。」涟帝化开了眉间的纠结,松了一口气,又端起杯子。
挑准时辰,桂公公从外
他这夜,做好他做的事后,也随身灯笼的昏昏黄黄的光芒,往御膳厨房那儿走去,为主子体贴的在与御辰苍倾谈之后,奉上一盏清幽安眠的花茶。
「辰苍,孤王知道以你的能耐,要你替孤王去找一个人似乎浪费了你。」因为平常,辰苍的职务是负责训练锦衣卫,还有他微服私访民间时,他是他的贴身侍卫,还有就是有重要的敌探事宜才会找上他的。
「那,圣上要微臣私下找的是甚么人?」他又再次挺起腰子,但头始终微微低下,不与君皇直视。
御辰苍一路上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宫门拉停马匹。马四停定后,他一言不发,只从腰间举起刻有锦字的腰牌,宫门外的守卫即时推开坚厚的城门让他进去。他跳下马匹,把马匹交到守卫手上,随之快步往御书房奔去。
这……
炎热的初夏,马车奔驰迎面而来的风也是热浪逼人,桂公公冒着汗水,不足半炷香后,到达了御府,桂公公急忙落下马车,敲响木门,直到听见有人喊:「来了、来了!」他才松开门把。
他都坚定不移,忠心为主。
伴君如伴虎,不可成为圣上的友人,心中只可以有忠心为主这四个字。
「圣上有旨,传御辰苍进宫见驾,快快去通传,本公公在门外等候他就好了。」桂公公微微喘着气,拿着灯笼映照着一脸焦急。
从涟帝的语气中,他听出了丝许犹豫与不确定。
最后那句,是说给御辰苍知道,找此孩童,是必定的了。
御书房里,烛光随风摆动,映在墙上的两扇影子也跟着微晃,不过一个是坐着,另一个则是跪于地上。
「御首长,孤王……想派你去找一个人。」
「紫玄道人收养的孩童。」声线隐含着不确定,涟帝说罢也轻叹了。
桂公公这才赶回宫门,从守卫得知御辰苍已去见驾,才略为放心,可他也不敢怠慢,把马车交到守卫手上,拿着灯笼急步往御书房跑。
笼,领着领牌来到宫门前,坐上马车,快马加鞭的往宫外西边不足半炷香路程的锦衣卫领长御辰苍的府第去。
「微臣接指了,暮光起,微臣便出发,在此期间,微臣会安排几名身手了得的锦衣卫紧贴在圣上四周的。」
主就是主,僕就是僕,这一点,绝对要分得清清楚楚,不可以存有任何不必要的情义在里面。
桂公公无奈叹气,速上马车,追在已几乎无踪影的黑影后面,每一回找他都会这样被冷在尘土之后,真是的!
「第一次见紫玄真人时,他提过他一生之中,会遇上与他有缘的孩童,遇上之后,他说他会养育成人,直至苍天把命收回。孤王深信紫玄真人的说话。」
多少两黄金放在眼前?多少珍宝一一献给他?多少人想套他的话!
「啊,是桂公公!」来人见访者即时态度必恭必敬的弯下腰。
御辰苍顿时闪过愕然,挑高了眉梢,他不是不知道涟帝一直耿耿于怀那夜的异常星象,他也不是不知道紫玄道人,闻说他所占的卦都确准无比。可,他倒真的不知道紫玄道人有徒弟。
「圣上……可真有此人吗?」他做事也有原则,不想浪费一些到最后没结果的事情上面。
宫庭中,他经歷了多少风风雨雨,见过多少急功近利的太监,他脚下,踩过多少人的鲜血,无论那些鲜血是否是他造成的,他才能升任总管太监一职,才能待在涟帝身边这么多年,得到涟帝无比的信任。
「公公,先走一步!请追上。」御辰苍板着一张严谨的脸对桂公公欠了欠身,转身俐落就跳上爱驱,「于!」用力一扯,爱驱前腿仰高后便快速前往皇宫方向奔驰。
「圣上言重了,臣深知圣上做任何事都有固中原因,若找一个普通人,想必圣上不会传召微臣了。」辰苍腰又弯下。
「谢圣上。」御辰苍俐落的站起来,但头还是低着,不与涟帝有直接的目光。
「是的,公公。」下人旋即跑回去。
「平身平身,不必多礼。」涟帝挥挥衣袖,端起前面那盏已凉的茶吮啜一口。
「御首长,平身。」涟帝急切的道。
找一个人?
这是从小,他爹严格教导他的事宜。
御府的下人都见过桂公公,因为圣上有时候会传召他家的主人进宫见驾的,大家都知道,他是圣上身边一直侍候的当今红人。
跑到御书房时,他识趣地挥挥手,让待着的宫女和小太监通通暂且退下,也让侍卫到远一点的地方先守着。而他,当了涟帝贴身太监这么多年,在宫里头也活了这么多年,有些时候,他要选择甚么也不管,甚么也不要听,那才是最能保命,能在宫庭中活得长久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