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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 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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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有退路,不过即使不这么做也是会死,虽然知道于蘩讲得没错,但心里还是怨愤。他就将这股怒气发洩在李嗣身上,他碎裂的手骨恢復,凭鬼的怪力朝李嗣反攻,随便一捶、一跺,地面就是蜘蛛网般的裂痕,能轻易把人揍成烂肉。

    段豫奇担心李嗣,然而他自身安危同样堪忧,阴柔男子手刀跑来,指间捏着几根针。背包里的女鬼感应危险而现身去挡,于蘩一根针就将女鬼钉在半空中,女鬼发出惨叫,被钉的眉心、胸口都不停迸出红光,段豫奇清楚可见祂的鬼气不停散逸,焦急唤:「妈!」

    段豫奇咬牙瞪着于蘩,谁敢动祂就死定了。他愤怒的情绪飆涨,如同对付妖马那时一样,轻易捉住于蘩手腕折断并顺其衝势将人摔出,于蘩痛呼,左手腕已经发软垂落,而且皮肉严重瘀伤,只差没见骨头刺出来。她没料到段豫奇能有这种身手,当下愕视着他往后踉蹌。

    这时刘棪另一个弟子的魂魄被妖鬼吞吃,两名弟子于他而言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悲愤哀号,祭出布袋里所有符纸法器要跟妖鬼们同归于尽。牛妖被激怒,连吞了周围几隻妖怪壮大自己,刘棪也取他新画的几张紫符收了妖鬼烧化成火吞入口中,双方激战不死不休。

    这时的顶楼地板已是满目疮痍,到处都是燃烧的妖火、乱窜的阴风,但这场肆虐还没到头。李嗣正闪过白毫一记重拳,迅速窜到白毫高大的身躯下方,猛烈连出数手攻击,拳掌交替或是并指刺穴,但白毫化作妖鬼后皮肉非常人,粗韧厚实,竟无造成半点伤害。

    白毫仰首发笑,嘴里每颗牙都是尖利的,双眼幽绿,掉光了头发,不復见原先的英俊面貌。他得意道:「你低估于蘩的针,我是鬼,鬼的穴脉跟人截然不同。」

    李嗣面无表情,只换了口气闪身躲开破风袭来的鬼爪,免于被开膛破肚的下场,这次他深吸气再度移步绕到白毫身后,指爪狠抠其背攀上身,对着白毫颈背施展同样的连击。

    「没用的,没用的,哪怕穴位对了也没用,哈哈哈!」

    此刻段豫奇双眼因愤怒而闪烁晶亮的眸光,浑身发出淡淡金光,微啟的唇彷彿含着黄金般透出金光。于蘩看出他很不对劲,嚥了下口水摸出长针,杀气腾腾注视他,压低重心摆好姿态,如毒蛇一样随时都能咬杀猎物。

    双方对峙,女鬼还钉在虚空中可怜哀喊,段豫奇被祂的叫声牵动,的眼神一瞬间恢復平常,于蘩逮住机会尖利斥叫:「哈!」她的针射向段豫奇的双眼,就在要刺入之前被李嗣出手截住,以非人的力量收下那些针,转向刺到白毫身上。女鬼像落叶一样飘下,被段豫奇接住。

    白毫皱眉,背脊还刺着银色长针,他恼怒道:「所以说,你们的挣扎根本没用。受死!」他跺向段豫奇和李嗣,李嗣眼眸中银光更白炽,手朝女鬼隔空收拢,长针被他收来对付白毫,白毫再度把扎在身上的针拔下,暴衝过来。

    于蘩断了手腕痛得要命,段豫奇安置好女鬼又跑来对他下巴使出上鉤拳,他怪叫仰首飞出。这时候李嗣再次扑向白毫,双手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出击。白毫还想嘲笑却闻一声声皮肉被破的怪音,猛拳贯穿其胸腔骨肉,浮筋的手和尖利的指甲已经掐住他脉动的器官。

    「怎么会!」白毫瞠目结舌,惊吓中彷彿听到那器官被掐碎的声音,李嗣面无表情看着他说:「我改成鬼的穴位了。你自己也不知道?」

    鬼的穴位,白毫怎会知道,他只从于蘩那里听说鬼怪的穴道不同于人,刚才只是想取笑李嗣罢了,即使是变成鬼怪他也不晓得这种事情,就像人对人本身的事也还有太多不瞭解的事,所以才需要病了去求医,不懂的去求学……那么,李嗣为何知道鬼的穴道?

    不仅如此,李嗣不受阴煞之气影响,还能役使妖鬼,而且懂得人与鬼的穴道,施展异能时双眼也变异,还能从活人身上夺取生机,把他和于蘩的手弄得坏死,他忽然有一个荒谬的猜想,莫非这人──

    「你、是阎王?」

    李嗣若有似无挑眉,敷衍淡语:「差不多。」

    白毫愣了,是就是,差不多是什么意思?他很想知道,却再也没机会,只能死得不明不白。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组织都在坏死,无论是生为人或化为鬼,他所有生机和气息都被李嗣吸收殆尽。纵然李嗣已抽手走开,这件事也不会停止,直到他彻底消失为止。

    几秒后白毫成为一具虚壳,李嗣越过段豫奇走向于蘩,她被段豫奇一拳揍飞,眼一黑晕了下,正努力撑起身想醒来,就见李嗣来到她面前稍微弯身往她脸上摸了下,平淡跟她讲:「你也走吧。」

    于蘩悚然一颤,抖着嗓尖叫问他:「你做什么?」她馀光瞥见不远处有具深绿到发黑的高大虚壳,随即明白过来,而且她自己也正在死去,脸上被李嗣摸过的地方有如火烧,皮肉里发出剧痛直渗骨髓,她崩溃得摸着刚习惯的青年脸孔惨叫,不久双手抱身在地上打滚,同样几秒后肢体蜷缩、扭曲,再也不会动了。

    李嗣眼中的银芒璀璨而妖异,走向停机坪外尚在「斗牛」杀妖的刘棪。刘棪道行高深,妖鬼被刘棪灭了近半,却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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