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西南听他这番胡搅蛮缠,像是要笑,却还努力板着脸教训:“既然这样,你还管什么东乡,不如一并入了南乡叫我统一调配好了。”
这样的安乐总叫人麻痹,叫人以为往后还能有许许多多个这样的日子,随后又猝不及防地给你一个耳光,打得你头破血流,一把扯着你的领口叫你从安乐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下一秒就如坠冰窖。
花宴奚落道:“乡宴那天他连我一掌都接不下
白月姬握着梳子的手指一紧,还要装作漫不经心:“谁说司鸿喜欢她?”
孟冬寒却不以为意:“你是我大哥,我自然事事都要听你的,这样我手底下的兄弟也就知道我是他们大哥,他们也得事事都听我的。”
孟冬寒目光阴鸷,一字一句道:“安悦音杀了我大哥。”
“据说是九宗的人。”
韩西南听了却终于将手放了下来,无奈道:“罢了罢了,你倒是每次都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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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原是司鸿几年前偶然救下的,如今也已成了北乡不容小觑的头领。但不知为何,花宴一直很看不惯安知灵,有几次甚至当面与她起过冲突,这是乡里人人皆知的事情。
白月姬神情一时有些难看,还要绷着声音淡淡道:“眼见未必为实。不过还是恭喜你,今日之后荒草乡未必再有安知灵这个人了。”
“不错,白阳云死了,管津死了,如今吕道子也死了。”孟冬寒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冷笑道,“你告诉我,下一个死的是谁?我猜是该轮到白月姬了吧。”
白月姬也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便开口问道:“她一个人去的南乡?与她一道的那个男人哪?”
荒草故人二十九
“我过来时正遇见你手下的人将这儿的下人赶到东边的柴房去,想来外头应当已经料理干净了。”
花宴瞥了她一眼:“不然哪?”
花宴冷笑一声,似乎对她这话不置可否。
白月姬勾起嘴角:“那他叫你去照看阿湛你去不去?”
白月姬手上动作一顿,“这么说来,她那几个月果然是躲在了九宗?”
孟冬寒虽不知他们笑什么,但一壶烈酒灌进胃里,也觉得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跟着笑了起来。
他一身白袍,便是坐在这湖水边,将炉上热好的酒水递给他们,又替自己斟茶,语气和缓,与这地方任何一个人都很不一样。
听见安知灵的名字,花宴眉峰一跳,随即露出一丝厌恶,想也不想:“不可能。”也不知是在说司鸿不可能叫她去保护安知灵,还是自己不可能听从这个命令。
屋外响起一声滚雷,屋里素白衣衫的女子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她心思显然不在这儿,以至于忽然吃痛,抬手才发现断了一根木梳。她抬头看了眼窗外。不知何时天边压了一层黑云,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她话音刚落,花宴便看了过来,目光似笑非笑,似乎一眼就已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也并不多加掩饰:“我喜欢乡主,但他喜欢安知灵,我自然讨厌她。”
不想孟冬寒听了竟是一愣:“当真?那再好不过了,我本来也不耐烦管那么多人。”
安悦音闻言,故意叹息道:“我住在东乡自然不敢得罪孟乡主。”
韩西南被他气得抬手指了半天,倒是一旁煮酒的人忍不住轻笑起来:“冬寒赤子之心,东乡那帮弟兄便是因着这个才服他,倒也不必刻意指正。”
“你对阿湛敌意很大。”她低声道。
白月姬这才发现来的竟是花宴,不由皱眉:“你此时不在南乡,到这儿来干什么?”
“没看见。”花宴嘲弄道,“多半是去阎罗殿了吧。”
韩西南便也故作姿态:“那你快搬到南乡来,也好叫我在你面前抬一抬身价。”说罢,二人又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来人抱胸倚门,声音冷淡道:“安知灵去了南乡,乡主要我过来看看你。”
“姜源是我亲自看着走的,他一路往北,多半是死在了她手里。”
还同个不经事的娃娃一样,事事都来找我,长此以往,你手底下的人如何能服你?”
“查出那人的来历没有?”
“司鸿叫你来的?”白月姬闻言像是放松了些,花宴对司鸿忠心耿耿,这个时候司鸿却将她派到这儿来照看自己,可见司鸿的用心。她将刚刚扯断的头发仔细挑了出来:“司鸿叫你来,你就来了?”
有人推门进来,镜中映出一角红衫,白月姬头也不回:“外头如何了?”
“那我们倒是小看了她。”白月姬闻言冷笑一声,“可查出那个吴旧是哪一宗的,临门一脚可别叫他坏了我们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件事情,我以为八年前白阳云死的那日就已有了定论。”夜息不动声色道。
“我有眼睛会看。”花宴冷冷道,“你眼里整日只看着一个人,这个人喜欢谁不喜欢谁,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