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随瞥他一眼，能瞧出他这会身上的戾气，这薛琰也不是全无本事，凌随也明白，一个人真的疯狂起来，什么都做的出，当一个人什么都做的出来时，就真是无能人挡。
回到深城，走下飞机，脚踏在地上，他突然踉跄了一步，幸得王靖凯就等在边上，迅速将他扶住，见他脸色有异，“薛总，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就像他自己，被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只能活生生厮杀一条路出来。
薛琰避开，脸上生了笑意，拿了酒杯，与他碰了碰，“随哥，希望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合作愉快。”
给彼此倒了一杯，“今天就不去公司了，咱们喝点酒。我看你精神也不好，等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工作效率才会高。而且，你也要保重身体，我瞧你这几天瘦的厉害，你可是我的饭碗，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我怎么办？我这前途就没了。”
很快，老板娘就把菜端上来，四菜一汤。一盆米饭。
“好，当然好。”
凌随：“得，就当这一次是我耽误了你，我给你好处。年底有一桩很重要的交易，到时候由我和万爷跟着佛爷一道，我带你一份，怎么样？我知道你最想的就是能有自己的一方势力，不想在我手底下做活，我给你机会，让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佛爷。这个补偿，你觉得怎么样？”
第二天，凌随的人送薛琰去机场。
王靖凯就说了两句，便停了话头，只安安静静的坐着，没再出声打扰。
凌随拿了颗花生米，朝着他丢过去，“得了吧。就算薛微没了，你也有法子名正言顺的得到源叶，我便不信，你没留个后手。”
王靖凯拿了水壶，给薛琰到了茶，说：“这里我之前来吃过几次，跟大酒店不能比，但也有大酒店做不出来的味道。”
凌随继续喝酒，“信不信都这样，你有用，我自是要留着你的。”
“那我倒要问一句随哥你，你信我么？到现在为止，信过我一次么？”
“那是自然。”
“没事，我们什么都能喝。”
“总要有退下来的时候。”
“没，就是有点想念以前，跟你一起努力打拼的时候，有个目标好像做事都格外起劲。”
见他有反应，王靖凯暗自松口气，咯咯笑起来，说：“那到不能，我就怕你病倒。现在你一个人要打理两家大企业，这人的精力有限，我怕你过劳。其实像以前，只一心一意搞一个振锋，也挺好的。假以时日，总是能超过源叶的。”
“你想说什么？”
“当然要好好想想，谁知道你这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你准备让我来接替？”
薛琰没什么反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先找个地方吃饭？”
“所以你觉得现在不好？”
“好就好，不过这些日子，
薛琰睨了他一眼，笑道：“我的样子，是看着要死了么？”
薛琰皱了皱眉，“咱们应该是互相有用吧？”
王靖凯还是要个包间，落座后，王靖凯点了几道家常菜。
薛琰喝一口汤，吞下嘴里的饭。
两人过来的时候，不在饭店，就他们两个客人。
是已经到了非常不好的地步。
“怎么？要想这么久？”
王靖凯想了下，叫退了司机，他亲自驱车，带着薛琰去了一家很普通的餐馆吃饭。这家餐馆开了许多年，装修一般，但里面的环境还挺干净。是家夫妻店，两夫妻已经开了二十多年的饭店。
薛琰摆摆手，“没事，估计是一直没吃东西，身上没什么力气。”
老板娘沏了一壶茶上来，两人看起来衣着不凡，不太像是会来这里吃饭的主。老板娘说：“我这边没有好茶叶，这都是最普通的茶，你们讲究着喝喝。”
“旁的也不说了，你想要好了没有？这一趟你要是表现的好，说不定你就能取代我。说句老实话，我想有人接替我的位置。”
薛琰沉吟片刻，“这个听起来，倒是挺吸引人，我这心里舒服些了。”
这一夜，两人喝了一整夜，聊了一整夜。
“怎么？随哥想要退下来？”
“你这话说的，咱们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了？”
薛琰哼笑，别开头，没有应他这句话，只是笑，皮笑肉不笑。
“如果佛爷看中了你，你就可以接替我，如果不能，那就是你自己无能了。”
王靖凯想了想，去外面拿了一壶老酒进来。
薛琰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他吃的挺快，吃的也多，好像真的饿了许久。王靖凯给他盛汤，把汤碗放在旁边，也不动筷子，就只是看着。跟了他许多年，他自然看的出来，薛琰这会心情不好。
“行，随便找个地方就行，不必大费周章。”
“知道了。”
薛琰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