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单的弹奏之后,眼前的两人,同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然我干嘛特地去找你回来?」伊亚拍了拍古洛的背:「你就只有这个最拿手。」
「这是…」伊亚更是大为诧异,以往只在自己手中传出的音色,居然能以另一种方法表现出来。「为什么你弹得出这种……」
「女僕小姐…会驾车啊?」然后,才回过神来想起现在应该要做的事是什么。
在调音之后,古洛轻快的按了几个旋律,如同雷兽般低吟吼叫的声响,就这样从他的手中缓缓传出,那音色单单只是弹奏出声,便连绵不绝,馀音彷彿远方天空的雷鸣一般,古怪鸣耳,却又震撼人心。
「后面那个以护身术来说好像是不必要的…?」古洛不自觉对女僕的工作发出了疑惑。
「古洛同学…你忘了现在的状况吗?」
「也不是一定要鲁特琴。」伊亚以指尖轻触琴身,温柔的抚在琴面上:「这东西是中央的那位大歌姬送我的,被称为『终焉雷鸣』的宝物,除了它其他鲁特琴我都弹不惯。」
「笨蛋!你还要抱多久!」
希丝卡还未说出「太好了」之前,古洛却先浇了伊亚一大盆冷水:「但是…奶奶,你的琴完全不能用了……」
「终焉雷鸣……」在两人的谈话中,古洛若有所思的取出了调律盘。「是这个音色吗…?」
「嗯…」古洛将琴身翻转,上下观看:「不是很难没错,希丝卡学姐应该有带简易工具吧?只要有二十分鐘就可以换好琴弦和清理完毕…再给我十分鐘就能调好音准了。」
而对这样的话,两人只是对望了一眼,却又立刻低下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
「所以…」不晓得前进了多久,希丝卡才对正在把弄着琴的古洛与伊亚开口问道:「伊亚小姐有对付那东西的办法吗?」
「接下来的你们在车上慢慢聊吧!」伊亚一边调侃着一边拉起古洛的手让他上了车。女僕也扶稳了希丝卡让她坐稳之后,才到前座上拉了韁绳,让马车出发。
「是啊,当然有。只要我的琴在手上的话。」伊亚双手捧胸,得意的开口说:「虽然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大的事了,上一次那东西跑进城里乱搞大概是一百年前的事吧…不,九十年?还是八十年……?」
但是…不论希丝卡怎么看…那把「琴」……
「哼哼哼……」女僕虽然刻意不露出高兴的笑容,却也忍不住摆出自豪的神情,开口继续说出:「是的。从烹飪到家事全套,从驾驭到驾驶,从骑射到近身搏斗,您所信赖的女僕,能为您包办好身边的一切。」
也就是说,古洛和希丝卡这种半路出家的半桶水当然也是不行的。
找不到人吧,何况国内最高的权力者,此刻就在这里。
「这…」「你…」
「这…」希丝卡略为吃了一惊,贝斯的声音虽然和这个很像,却没有如此的鸣动与震憾。
古洛一时忘了此时眾人正身在前往巨兽的脚下。仅仅只是短短的一瞬,那
「笨蛋…!你太得意忘形啦!」
看来连确认也不用,古洛调整了一下音域和广度,这回所弹奏出来的音质,是轻快柔软,让人听着连耳朵都感觉到搔痒,虽然不失鸣动,却令人感觉舒服的曲调。
「啊啊啊……」希丝卡也此时才意会过来,发现自己刚才在眾人面前作了些什么,低下头一句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希丝卡在心中大喊,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因为伊亚手上的那把琴,有着光滑亮面的轻薄琴身与三粗二细的琴弦,别说是像鲁特琴了,那个外型,根本就是古书上才有纪录的某个乐器……
「不行。」伊亚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停下手,表情沉了一下,皱了皱眉:「如果只是表演一下就算了,「那东西」不是只用半吊子的『歌』就能打发的。」
「而且…得要有个安稳的场所吧?」希丝卡代为补叙,不管如何,这些精密的作业不可能在马车这样狭小又混乱的位置上进行。
希丝卡也观察了一下古洛手上的「琴」。经过了两年未曾修缮保养的那把琴,不但音箱卡了不少灰尘,琴弦也完全锈掉了,与其谈论能不能弹奏,不如问能不能修得好。
然后就这样发语豪迈的上了车,并催促两人也跟上。
「啊,那个…」希丝卡忙着为其解困:「这样吧,伊亚小姐要借用我的琴吗?就像那天一样…?」
希丝卡再次开口问道:「一定要鲁特琴吗?」
「我只要听过一次就弹得出来。」
伊亚却毫不犹豫的开口:「很好!你被雇用了,载我们到那傢伙前面吧。」
然后伊亚就以肘敲了敲古洛的腰,彷彿在说着这样很失礼一般,这回一点也不留情的使上全力,让古洛的腰上吃痛,往后一跳蹲着按住腰边,同时从希丝卡的身边退开。
「二十分鐘…!」伊亚气冲冲的扭了扭古洛的腰:「你晓不晓得现在是什么紧急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