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对方想利用音乐来掩盖自己行动所发出来声响吗?
他闭上眼睛试着找寻声音的来源,歌声与钢琴声交互相叠使得他无法仔细做出判断,这种情况下对方就算从后方悄步来袭他也不一定会发现,罗萨深知不能让自己处在不利的环境下太久,他瞧了一眼前方的祭坛,左右张望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后连滚带爬的攀到祭坛上面,他马上打起身子背靠着讲桌,枪口直挺挺地指着空无一人的前方。
不安的洪流逐渐淹没罗萨的心头,自从进来这座教堂后四周总是垄罩着一股怪异的味道,放眼望去整间教堂除了他之外半个人也没有,小丑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进来,他一定还躲在某个地方,此时罗萨注意到脚下的走道竟然没有什么灰尘的积累,这对一间荒废已久的教堂来说非常不寻常,代表着平常肯定有一群人频繁出入此地,随着线索一步步的出土罗萨更加确信这儿是小丑男的根据地,事实上他非常明白这是一个陷阱,很明显要将他引过来,但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新亚洲地区的驻点猎手非常少,一时半刻间他无从找寻支援,而小丑男本身的存在是这个地方一个非常严重的隐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他今天在此怯步,小丑男只需要换一个根据地便无人能在找出他,小丑男似乎也明白这一点故意吸引罗萨来到此处,虽然不清楚对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罗萨绝不会放过这直捣黄龙的机会。
他拿出第二个微型运动摄影机,如果这座教堂装设电磁波干扰装置之类的东西那他设置的第一台机器便无用武之地,这一台的频率与第一台不同,採用的是克洛伊的专属频率,此时罗萨发现不远处的告解厅敞开着大门,像是在招引他过去一般的不自然,他压低身子走向圣水盆并将刚才的微型摄影机装在圣水盆的底部,由于装置发信器时引起了些震动,盆内的水被震出些涟漪来。
圣水盆稍稍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心想:做为犯罪根据地用途的教堂,圣水盆里头盛着水有什么意义吗?还是说小丑男其实是一位虔诚的宗教信徒?罗萨好奇地往里头一望,光线不足的原因使罗萨看不出个所以然,但他依稀的嗅到一股熟悉的不得了的味道,熟悉的铁锈味震盪着他的心头。
罗萨将头撇向一侧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将右手伸进圣水盆中,黏稠又冰冷的液体包裹住他的手心手背,噁心的触感让他恨不得把手给抽回来,罗萨将右手举至眼前,此时窗外的乌云恰好放过了月光,微弱的光线获得解放撒了进来,罗萨定睛一看,噁心感伴随着浓烈臭味朝罗萨迎面而来,圣水盆里头的液体哪是什么水?是人类的鲜血啊!
罗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揉一揉眉间好不容易让自己恢復到平常的状态,他发觉对方所做的一切似乎在折磨他的心智,打乱他的思绪与判断,改造人凯文肯定是受到更加激烈的心理折磨才会崩了心态。
对经验老道的罗萨来说这还不是什么大问题,殊不知他的冷静只维持了短短数秒,圣水盆的另一端悬掛着一本名册,罗萨好奇心使然便伸手翻阅一轮,里头贴满了小孩子的大头贴,照片下方的空白处还註明的日期,这种排版手法与他小时候阅读的昆虫图鑑简直如出一辙,罗萨一头雾水的将名册给闔上,他搞不懂这玩意儿究竟有何用意,直到他发现书背上头写着一行字─「原料。」
此时罗萨已气得七窍生烟,怒火霸佔他的身体,他浑身颤抖蹲在地上久久不能自己,他大力喘了几口气便站起身来直挺挺的往懺悔厅走去,他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将小丑男给碎尸万段,正当他走到懺悔厅门口时不经意瞄了一眼十字架上的人像,精緻的做工吸引了他的注意,说真的,这是罗萨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观察力。
那根本不是什么雕像,也没有什么做工。
那是一具尸体,一具血淋淋掛在十字架上头的尸体!
尸体的脸部已被毁坏至看不清原貌,从身上壮硕的肌肉以及让人眼花离乱的刺青看来他应该是一位猎手,罗萨上前将尸体给放下此时罗萨注意到对方的右手腕上的「h」,歌德体的「h」,他认得那个刺青,那是「赫拉克勒斯」的招牌纹身。
在猎手协会里头拥有顶尖蛮力的男人竟成了一具破烂的尸体,罗萨注意到嵌入他侧腹部的热光斧,那是「闪光斧」的专用武器,现在的他非常能理解猎手们不愿意干涉小丑男的理由了,甚至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危,他对小丑男的理解也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的程度罢了。
说来也真是讽刺,原本怒发衝冠的他看到后辈们七零八落的遗骸后竟冷静了几分,他自嘲着自己真是一个残忍的人,罗萨知道他不能继续被愤怒给蒙蔽双眼,这两位是他的借镜,罗萨一如既往的按着眉间让自己能整理一下思绪,握枪的力道稍微放松了点,双手合十为赫拉克勒斯祈福。
罗萨靠着墙面小心翼翼往告解厅里头探去,出乎他意料告解厅里头竟然有一条长廊,似乎是往内部延伸下去的,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间教堂看过这样的设计,如此一来便能解释消失的小丑男究竟去了何处,缺乏月光照明的长廊呈现一片漆黑,罗萨再长廊的路口站了一会儿让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