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李景恪又一哂,声音越来越低地解释:“学校可以申请贫困生补助,我今天要了张单子填完交上去了,好多同学都要了。”
池灿等其他同学先举手才最后举的手,现在回想,感觉也没那么丢脸。
“既然已经交了,按老师说的要求去弄就是了,最后还要评选的吧,”李景恪合上电脑,神情变得温和,“不管有没有补助,都不用你cao心钱的事。”
池灿“嗯”了一声,仿佛为这贫困的家境担忧,变得郁郁寡欢起来。
他一直在琢磨。因为那天找存钱罐胡乱打开过放厨具的柜子,看见里面摆着一摞成筒的挂面。池灿早上从没在家吃过挂面,晚上回来也从没见过李景恪中午有做饭的痕迹,大概那些挂面都成了李景恪的午餐。
“与其担心家里有多少钱,不如担心你的学习,”李景恪扬扬下巴,话锋一转,叫人猝不及防,“文言文默写,默完给我检查。”
“……啊?”池灿一下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拒绝,“明天老师会检查的。”
“十分钟之内写完给我检查,”李景恪眼中带着幸灾乐祸,慢悠悠地说,“错太多的话,今晚别想睡了。”
池灿顿时更心情不好了,这样的李景恪就像往他悸动的心里锹了把土一埋,整个人都冷却下来。
但他决定多多原谅李景恪,低头开始一笔一划默写,祈祷自己全能记得。
默写一共十条,他错了五个。
李景恪眉头越拧越松不开,给他对到最后一个时手里停顿下来,手背上的青筋仿佛都更鼓了,池灿心凉了半截,探过去的脑袋往回退着。
万幸有人在外敲门,李景恪睨他一眼,沉默不语地起身开门去了外面——许如桔有事找李景恪,正正好救他一条小命。
直到李景恪关门上锁去洗漱完出来,时间已经快十二点,池灿还捏着本语文书端坐在桌前装模作样。
“过来。”李景恪照常站在那边吃两颗消炎药,喝完水看着池灿说道。
他又重复了一遍:“过来睡觉。”
池灿确认两下,还挺听劝,显然也不懂钓鱼上钩这回事,很快合上书放进书包里,拉上书包拉链,慢吞吞朝李景恪那边走过去,嘴角带着微不可查的得意。
这几天池灿靠着侥幸心理都只往大床被子里钻,李景恪没发表意见,他就当默认。
他走到李景恪旁边端起自己的水杯也喝了口水,上下嘴唇打shi得红润,那个小口子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池灿抬眼看向李景恪的时候眼尾扬起,被灯光照得睫毛扑簌,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水渍。
危机解除,他打算依旧美滋滋上床,以至于李景恪伸手按住他肩膀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
“叫你不睡觉你就坐着,叫你过来你就过来,”这话像夸奖一样,如果李景恪没有一边把他往床上推一边将巴掌落到他身后上的话,“太听话了。”
“哥!你——”池灿脸上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惊恐万分。
话音刚落,又是一巴掌。
池灿反手抓着李景恪的胳膊,推开不成,滚到床上时拽了李景恪一把。
李景恪单膝撑在他的腿间,顺势按住了他细韧的后腰,掌心隔着衣服,手指挨到了露出的一点皮肤,却勒出丰腴饱满的rou感。
他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池灿腰上被大手按住,整个人试图裹进被子里缩着pi股躲开,顿时上气不接下气,求饶道:“别这样”
“哪样?”李景恪问他。
“会痛的。”池灿蹙起眉说。
李景恪笑了笑,说:“不是不怕痛吗?错五个还差两下呢,以前你就说过要脱裤子给我看,现在脱正好。”
池灿心跳飞快,忽然很抵触,闷闷说:“我不要。”
李景恪早就松了手,脸背着光,站在床尾看了他一阵,转头关掉了灯。
这晚屋子里格外安静,凌晨月光稀薄,Yin影不深也不浅。昼夜温差使得夜晚的室内温度始终维持在十几摄氏度,不冷不热。
李景恪已经可以侧躺,池灿也挺着身子变得离李景恪稍远,不再假装睡着了蹭上去。
他还没有从睡前的情境中缓过神来,胸口脑袋都弥漫着股不散的燥热,被他们同盖的这条薄被沉沉压着。
他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再继续将手伸下去,捂在很难受的地方不得章法地捏着衣服。在狭窄紧密的空间里,李景恪的心跳震颤和气味都无孔不入钻入他的神经末梢,粗鲁,不温柔,像一巴掌,他有种怪异、憋屈又痛快的感觉,心里的种子可能长成了个怪胎,等待哪天冲破遮天的荫蔽。
新的情人
云卷云舒,气温回暖,时间过得飞快,风城的天在放晴后永远碧蓝如洗,穿透大气云层的阳光仿若圣光从穹顶洒落。
李景恪离开工厂找了新的工作,没有如丁雷所告知的那样前往缅北。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景恪跟丁雷的交易最终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