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脑袋已经空泛,只能在规律
……明明已经经歷过很多次了,明明是早已习惯的事情。
可是……
「……父亲。」
原本就是自我意识过剩,才会去说什么「不会让她变得跟我一样」。刻意地去接近她,找她聊天,现在倒是变成这个样子,就算再怎么说也怨不得别人。
就算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我也没有办法重新拾回任何一丝属于之前的欣喜,毕竟我不像是少年漫画里的那些角色,不愿意放弃任何机会。只是个寧静的人罢了。
当手指按下开机键,当手掌紧握住把手,当我的体温完全盖过紫月留在把手上的痕跡时──
样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认得出他的声音,昨天从楼上就认出来了,明明是好几年见面一次,明明很想要就这么忘记,但还是烙印在心里,像是一听到就会发作的咒文那样。
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问题。
眼泪就这么不停的流下,我把头埋到棉被里,却传来紫月的味道。想要坐着抱头痛哭,但碰到头的瞬间彷彿她的手抚摸着我。
是啊,非常辛苦啊。
我再次回到床上,柔软的反弹让我感受到自己的痠软无力,嘴唇过度乾裂,好像水分都已经从眼眶里全数流尽,就连抬起手把窗帘拉下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的表情并没有產生任何变化,把刚切片的苹果拿到我面前。
再次恢復冷静时,外头的天空早已全亮,我盯着格斗游戏的入场画面,手指却没有要按下按钮的意思。带着电子音的游戏背景音乐不断起伏,和刚流完眼泪的疲劳感,搞得我有点想睡。
我就这么在他的注视下走到餐桌前,坐在他正前方的座位上。
低沉的声音从厨房的吧台后面传到我耳里,那声音静而强大,大到令我不愿转头过去,不愿去面对那从来都只会给我带来麻烦事情的他──
「嗯。」
「辛苦你了。」
发丝流过指间的时候稍微卡住,却没有平时的那般疼痛。我果然还在梦里吗?
「沙媛,这次和上次一样,公司的条件也一样。」
「沙媛。」
他cao着一口轻松却认真的语气向我诉说,让我一直以来都没办法对这样的事情发怒。
我离开餐桌,缓慢的步入房间,心理和身理上的压力都让我难以思考,感受到的只有各种压抑带来的不适,褐色的纹路逐渐覆盖住整个视线。
待在她身边的我不知不觉中染上了许多,如今却像玻璃片一样破碎,摧残着喉咙深处。
大概是灯光的问题,这几片苹果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水分,我转而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妈妈。我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今天会心情不好,不过正好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对现在的我来说这问题也就只是顺带一提罢了。
他没有带着严肃的表情,但带给我的却一直都是严肃的议题──转学。
我对着黑色萤幕里自己的反射自嘲地乾笑。
没有一处没有她,生活里充满着,她的耀眼,她的虹彩。
相信一切都将回到原点,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存在。
果然。
当冰冷的水滴触碰到手指,当看到自己流泪的倒影,当紫月的背影再次浮现时──
「嘛,也是。」
妈妈站在厨房的地方切着水果,「早安。」,「早安。」
面对镜子,整理自己那反映着内心的外表,我双眼无神地看着双眼无神的自己,阳光打在镜面让里面的我显得耀眼。或许这个倒影都比我还要有生命力,我这么想着。
我走下楼,地板的温度一直没有随着脚掌上升,冰凉的触感不停的刺痛着脚掌,皮肤也为此失去了温度。
相较于作梦,比较像是感官被大量的什么占用掉,压过了那些许的痛楚。手里那平常色彩突出的头发也稍显黯淡。
但这次似乎不一样。
理智完全崩坏,痛苦的神情从发抖的躯体便可得知。
我不记得了,对于自己的情绪一无所知。只知道很难呼吸,肺部只要一放松下来眼眶就会泛泪,头好痛,好难受,这种重蹈覆辙的痛楚,每个人都体会过这种事件吗?为什么要让我经歷这样的折磨?
「……」
电视萤幕的倒影扭曲且不实,却毫不留情地说出真实的内涵,真实的想法。
「吃吧。」
为什么,心里面的这份不甘心是为什么?早已预料到的事情却意外的令人痛苦,希望落空的时候是这么的难受吗?
应该要听到的时候不觉得惊慌,对于转学的发生瞭若指掌,原本……应该是要这样的。
「先吃饭。」
──「怎么可能啊。」
如同刚才的苹果吃起来没有味道,眼前的不管吐司还是牛奶都无法刺激味蕾,我喝着带有浓厚口感的水,沉重的那颗心不停的向下坠落,逐渐的感受不到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