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那…那是因为…要跟次序啊!我们连手都没牵过!」他有点慌地把身子往后靠,试图拉开我俩之间的距离。
不用一分鐘,两人已返回原位埋头苦干,直到声音的主人上过厕所回去睡觉,才松了口气。
「啥?我们在交往了吗?」我故作惊讶地反问,心里却高兴得想大声咆哮,马上向全世界公布我们的新关係。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他随即再度瞪了瞪眼,找不到话来反驳,就只能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不。」言简意賅的决断令人哭笑不得,明明这种邀请在以往总是能获得正面答覆的,怎么「正式交往」后的待遇反而变差了这么多啊…哈哈…
把手握好握满,也待他略为放松下来了,我才温柔地将他的手提到唇边,轻吻了下。
不用想也知道我不能因此就范。
〥
暴风雨前夕往往都是最平静的,根据小时候的某次惨痛经歷,这道理完全能够套用在阿柴哥身上,所以大家对此警号的应对都相当有默契。
「怎样?我们不是开始交往了吗?」我对他展现最和善的笑容,动动手指催促他。
「我现在就答应你,从今以后,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再做了。」为了让他彻底安心下来,我就此送上最真挚的承诺。
「要不要来我家温习?」我压低声线,一如既往地作出避难邀请。
「没关係,你想进来温习,我就陪你一起进来好了。」惯性地耍了下嘴皮子,我就给他献上是日最灿烂的无耻笑容。
被抓住的那刻固然会吓到他,但却是防止他擅自逃跑的最好方法。
继而我俩就似球场上的攻守双方纠缠了好一会儿,他努力不懈地又拉又扯又咬又踢,几经辛苦终于衝破防线,却被我搂住一同失去平衡,跌坐地上。
不过有时逗他也会逗得太过,正如这次成功也是弄巧反拙了。
早就猜到他有此一着的我一个箭步,以腿长步远的优势率先堵住房门。
接下来在客厅里的所有活动,都是在一片静默中进行的,包括午饭时候。
「我们连接吻都没有过,你昨晚只是撞了我一下都算交往吗?」我凑前一点,坏心地问。
「哈哈…好吧,不闹了,我们现在就牵牵手算了。」我吃吃地笑了下,然后向他摊出右手。
然而吼叫声响起的下一秒,果然引出一股耐人寻味的低气压,让我俩不约而同地毛管直竖。
吃饭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声提议。
「嗯,你学到新成语了,加分。」我点点头,笑着嘉许。
我誓死不从,表示我是受叔叔所托来指导他,不能随便离开,他就改口说要回去自己的房间,有不懂才出来客厅找我。
〥
「吼吼吼吼吼吼吼!!!」战了这么久都未能得逞,他惟有气急败坏地发出不忿的怒吼,以表不满。
我保持着脸上的友好微笑,耐心地等候他缓缓伸出来的手,碰到了就立即抓稳捉紧,不容他临时反悔缩开。
「难道不是吗?!」他蹙着眉,一脸不甘地大声质问,我怕吵醒阿柴哥,就举起食指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提醒他。
缩不开手也逃不了的他,羞得只能用另一隻手举起书本掩住脸,连双手的手背都是红红的。
「…混蛋!!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被抱紧的他动弹不得,既气又羞地大声喝骂。
从眼神就得知他没有对我放下戒心,可是他看不出我的意图又想不到怎样拒绝,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惟有百般不情愿地伸出了手。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呆,跟着漂亮的緋红就染上了他的双颊,快速蔓延到四周,以至整个头颅和脖子都变得像熟透的虾子。
他一度想甩开我的手却未能成功,有点慌乱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手。
你以为我昨晚去找女人了?」我泰然自若地弯起嘴角,以试探的形式说出我的推测。
唇舌之争,他赢不过我;努力了大概半个小时,他就决定直接採取行动,直奔卧室。
我才刚放开他,让他恢復自由,他就说接下来要自己一个温习,不断赶我走。
「虽然知道你们和好了,我也很高兴,但可以闭上你们的嘴巴,滚回客厅玩吗。」连开门声都没有,一句沙哑的偽询问真警告自门边传至,我们都只能急忙点头,赶紧爬起身。
「……」他瞇了瞇眼,就像小动物在提高警戒般紧盯着我看。
「我没有!我…只是…你喜欢的人是我吧,而且我也…我们也在交往了,那么你就不能再找别人…做那种事囉!」他支吾了一番,憋红了脸,才能把自己心中所想的说出口。
这种反应是我预期之内的效果,没有比满脑子少女情怀的纯情小子更好哄了——当然,我以前也是下过很多功夫学习和鑽研的。
「但我们昨天已经抱在一起了,还不能接吻吗?」我单手托着头,学他平时那样微鼓着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