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判断是课业上导致心理压力大了点,但不至于会出什么状况,也说这在高中是很常见的事。
顏亚的班导在事后就对顏亚自杀的事避讳不谈,在事前上高三后没多久,他的班导就对顏亚这个班长不闻不问,和高一高二的态度差了很多。
但你也知道,顏亚高一到高三的成绩都在水准之上,一个能为自己打出口碑的学生,哪个老师不是把学生当宝捧在掌心都怕碎了,这种反常也只能说…他们班导也是知道点事的。
唉…一想到这事,我心头也不舒坦,谁不怕出事的,但是谁都怕责任落到头上这社会就是这样,能盖过去的就别掀开,陆允,你出社会也不短时间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这些一句一句话,在我的脑中转化成一把又一把解开内心一直困着我的牢笼的钥匙,每解开一道,失而復得的记忆碎片一片片为自伊始就存在的记忆上色,我渐渐地想起在这间学校我和顏亚的所有时光,而在末尾的碎片却嘎然而止,但是也够了。
已经够我为事隔多年的血案再次重新拾起那些在班导初次提到这件事时感到的熟悉感受,那是对正义藐视的愤怒、对那个人就这么离开的悲痛、对年轻生命逝去的扼腕,更多的对铁錚錚的死亡感到无能为力的愧对。
「……班导,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想成为像你们这种对间接犯罪视而不见的人!」话出口时,我就意识到话是过了,但是胸腔不断窜起的怒火丝毫无法压抑住。
我无法接受这些听见顏亚无声或有声求救的人、能够把这种害死一个人却把自己当成最大受害者的态度,他们无法理解不被人认同、被别人忽略的感受是什么,但我可以,因为我的前半生他妈就是在过这种生活!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不愿意听顏亚说了什么,他真的做错什么了吗?明明他们每个人都有过机会可以拉起他,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还想着继续混口饭吃的为人师表,放弃一条无辜的生命,难道不觉得自己揹了条的血债吗?
想到这,我愈来愈无法维持住表面的平静,努力的遏制住想衝上前狠狠爆揍那些曾经对顏亚见死不救的人,当然也包括眼前的班导。
霸凌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事,要有先衝动的第一位加害者、助长恶习的更多加害者、不敢出声的旁观者,最后就是能够蕴养这种风气的环境。
当身在其中一个人决定沉默,那他也永远与清白脱节。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和班导说道:「…我没办法原谅您当初是这样对待我的朋友的,他的死,他的班导、那些霸凌他的人,包括您都是兇手,您还是当没我这个学生过吧,我先走了。」
我没有再多什么便逕自离开了中庭,在转身间我似乎看见班导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的神情,我不想再多想,便开始漫不经心的在这个曾经就读过的学校内逛着,脑子随着记忆的復甦与回忆中的场景,不断叠合的异样感又令我感到陌生。
我慢慢地回想起高中和顏亚相处的片段,又加上刚才班导所说的话已经帮我回想起很多事了,但是在我的心底却能明确的感觉到,关于我想找回的真相我还缺了最为关键的临门一脚。
我和顏亚只是朋友吗?每每想到这个问题,胸腔从未止息的泛起比好友更深的心痛,似乎在昭示这更深沉的事实,但我已经不知道我该再做些什么去挖掘出我想找到的解答。
带着浑浑噩噩的思绪出了学校后,也许是出自身体的记忆与本能,我的心中不自觉涌上了一种我以前常常在高中放学后泛起的茫然,我现在该去哪里?该回家吗?哪里又是我的家?
当脑中浮现这些想法时,我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沮丧,彷彿是有着那么件事能够冲淡当时我心中所冒出的种种丧气,我不打算去思考,就这么随着身体的记忆走着一条我最常走的路径。
经过几弯几拐,我终于凭着身体记忆走到这几个月我熟悉不已的现住所前,用钥匙熟练的开了门,在接下来的举动中,我的身体像是已经不受我的控制,我用着自己觉得违和不已的声音,朝二楼喊道:
「顏亚,我进来啦!」
一说完话后我的身体记忆像是胶捲已经播映到末一般,瞬间让身体的主导权回归到我的身上,这句话不断在我的脑中盘旋,就在剎那间,我灵机一动的想到一个想到关联的可能。
我从小就养成了有什么重要日程或是日子就会找东西记录下来的习惯,如果对我来说是想隐瞒重要事件的话,就不可能记在谁都可以看见的桌历上,而是我记在我从国中沿用至高中都非常宝贝的第二代智慧手机里。
如果我能找到那台手机,也许里面会留存着一些蛛丝马跡,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去了屯放无用旧物的储藏室里翻找了好一阵子,才在箱子的中游找到还完好的手机,在找到手机也翻出充电器替它充电后,我才顺利的开了机。
手机的密码我用了我一惯最为常用的密码后,解锁后我进入了日历和记事本后,日历好不容易连上网更正为是今天的日期,而我却发现在明天上的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