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腮帮子,模样可爱。
「找到你了!走吧!」
也因此,当她看到夏火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救人时,心里想必是很感动的。
「不太好?什么意思?」我疑惑。
「走?去那里?」我看着她,心跳加速。
「没错!拜託你快走快走!」木桐杉也笑了。
一阵沉默。
「我也想知道。」
他话变少了,吃得多了。
「火哥他出国前没特别说过什么耶……」我说的是实话。
罗慕筠垂下眼神,热拿铁的腾腾白烟在我俩之间环绕。
这问题…从我知道他俩关係之后,就自己也思索过许多许多次了。
「不管去那里,你快走吧!」张枫在旁一说。
「好吧
我的焦糖玛奇朵已经快要喝完了。
焦糖玛奇朵,香草拿铁。
最后…还是她先打破沉默。
房门打开,我们所有人全都抬头。
罗慕筠皱起眉头。
「我……有跟你讲过海蕾娜跟我是怎么相遇的吗?」
不再对任何事情感兴趣,整天唯一会有笑容的时段,是早上用手机看nba例行赛的时间。我们对此束手无策,既不好意思去把荷娜找来,除了天天送体育杂志来之外感觉也没有其他办法。
「她突然出现…在我们教堂祈祷,我们一开始也不熟,当然我有注意到她,所有人都有注意到她。她后来很常来祈祷,有一次我在准备弥撒司琴,她默默坐在我旁边听我弹了好几首歌,然后说我弹得很好。」
我回想起当时……海蕾娜在铁观音茶节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了。
「那种爱,只有女生才看得出来喔!」
是罗慕筠,她的目光看了我们几个人一圈,最后落在我的脸上。
「就闷闷不乐的,我怎么问她都不说……所以我才想来问你,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罗慕筠问我。
说到这边,罗的笑容淡了下来。
经歷过绑架事件之后,罗慕筠变得很关心海蕾娜与夏火之间的事情。据说当时她们在豪宅是被关在同一个房间,那天晚上她们彼此聊了许多许多事情。听罗慕筠的说法,海蕾娜表达了自己的意念:她愿意在两人的幸福中做出牺牲。因此当晚海蕾娜是绝望的,她为了对方捨弃了自己所有的理想,打算就此用自己一辈子的婚姻去成全夏火在台湾的生活。
夏火与张枫解决豪宅事件的烂摊子之后,就匆匆出国了。他貌似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不知道忙些什么……就连对张枫也是三缄其口的。
「有吗?我怎么看不出来?」我故意这么说。
公馆,星巴克。
不过荷娜没有来探病对他造成的影响,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罗接着说:「但之后她好久好久都没再出现了。后来…大概两个月前吧……她带着她的朋友重新来到教堂,那时我才知道她逃家了。她有在教堂住了几天,后来她那个朋友替她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但她还是会来我们教堂,只不过行踪变得很不稳定;但花在祈祷的时间则更多了,看得出有很困扰的事情追着她跑。」
听到这里,我想起与海蕾娜在青田街的初遇。她说我照片拍得很好。
「为什么夏火不愿意见海蕾娜呢?」
「我知道,他出国之前,海蕾娜有去找他谈过了。但情况好像不太好……」说到这边,罗慕筠一脸担忧。
笑了笑,罗继续说:「我们聊了一下弥撒天主经的曲风,后来她跟我换了位子,弹了很多种不一样版本的天主经。那些都是我听都没听过的,不只弹,她还会跟着唱,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拉丁语、希腊语、俄语……最后居然还有阿拉米语版本的……从那天开始,只要她有来教堂,我们总会聊天。她分享她去过很多国家、很多地方遇到的事,我则是透过对谈会话让她中文讲得更好。」
「她常常在台北各地跑来跑去,说是在找很重要的东西。她语气里虽然多有保留,但我知道她在找人,很重要的人。去年十二月,她很高兴的说她找到了,但必须回德国一趟,说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
只有那封信与十字架、只剩那封信与十字架。
「哎……怎么那么神秘呀…这家人……」
「没说过细节。」我回答。
「那天我弹得是光盐版本的天主经,她说她没听过这种版本的,然后问了很多问题。她的中文说得很可爱,有京腔,人也很亲切……很让我喜欢。」
在等待对方先开口前,我们一个捧着咖啡杯感受温度,一个没加任何东西却拿着搅拌棒在拿铁里转呀转的。
「火哥还没回台湾喔……」我转着咖啡杯。
语毕,罗又喝了口拿铁。
靠窗的座位,我注意到四周不时投放的窥视眼神……我能理解,毕竟我的女伴实在是太耀眼了。与罗慕筠这样约出去的面对面,这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