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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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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难说啊。」黄宇森按着额角,「我是求她不要太快爱上别人??问这做什么?」

    刘依蓓终是忍不住站到齐昌浩面前挡住他,「那你知道郁琪的愿望是什么吗?」

    「『相恋带一双,相恨取一方。』」林鸿华颤声复诵情灵的话,「他说这就是他的原则。」

    如果不是从头到脚的皮肤都被撕去了,只剩暗红肌肉夹杂白骨露出,他们就能更确定一些。

    他大步走到刘依蓓面前,胸部激烈起伏,「小蓓,我要离开了。」

    沉新明哭丧着脸,「都还不知道这符有没有用咧!」

    血的腥味夹杂熏人臭气,他们这才注意到尸体下半浸泡在屎尿之中,周围散落熄灭的线香,以及分不出是香灰还是碎皮的尘屑。

    橡皮擦周围白雾突盛,彷彿情灵正理直气壮地发言。

    黄宇森拖着沉新明,跟在小跑步的齐刘二人身后,还没到遮雨棚,就能听见林鸿华异常高昂的唸咒声。

    「你想要力量帮更多人达成心愿,不是杀人的藉口!」林鸿华大喊,「死而无憾?不!不是每段爱情都是一旦得到,就死而无憾的!復仇也一样!」

    跟在一旁的刘依蓓驀然一凛,「所以郁琪的愿望成真了吗?」

    「大概没有??」刘依蓓呼吸益发急促,「毕竟他觉得自己不会有事??」

    「情灵!我给你爱神邱比特这个名字,不是让你自认神仙、为所欲为!」林鸿华瞪着一对大眼,黝黑的皮肤激动成红褐色,「立刻收手!」

    那具血淋淋的身躯已经僵直不动,脸上孔窍却仍源源不绝地出血,深红心形逐渐在地上成形。

    橡皮擦的白雾并未弱下,似乎正持续辩驳着。

    「你想想,大家问事的当下都没事,反而还一个个愿望成真,会不会这个情灵是先完成愿望,才夺人性命?类似??餐后买单。」齐昌浩肃然回应,工地的封锁线已经映入四人眼帘,「你看郁琪、蔡怡安??」

    「哦妈呀??妈呀??」沉新明喃喃着,佛祖观音耶穌阿拉全都求了一轮。

    「实现??」沉新明抽噎着,「算还、还没吧,她只是、只是跟我去看了电影,还没、成功、追到她??」

    然而齐昌浩怪异的神情,让刘依蓓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映入眼帘的尸体生生堵住了她喉头的话语。

    「照这样说来,许胜宏的前女友会不会有危险?我是指??生命危险。」黄宇森心心念念着女友,也在努力推敲出一个规则。

    沾上硃砂手印的橡皮擦白雾顿消,平飞而出,旁观的四人能听见橡皮擦划破空气的声音。

    比起可能害死自己,自己可能害了爱人的恐惧感,更加复杂且浓烈。

    从那头金发、涂满立可白的书包来看,尸体应该是许胜宏。

    他想立刻打电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跟女友解释,猛然膨胀的压力使他忍不住仰天大吼一声。

    「说不定许胜宏的前女友出事,也是情灵的杰作。」齐昌浩闪躲刘依蓓的眼神,「那么他等同愿望成真,比李亦珊更危险。」

    「我知道你无法扭转太深的情感!别??别再拿我的心愿来举例!」林鸿华慌张地瞥了刘依蓓一眼,「你如果真想被敬重、甚至建庙,就停止杀人!否则我再也不让别人来问事!你就没办法接触到新的人了!」

    想当然尔,沉新明又是吓得哭爹喊娘。

    齐昌浩面色凝重地深吐一口气,「话说回来,鸿华自己有带符在身上吗?」

    「其实,那天你们走后,我也

    白雾闪烁几下,林鸿华落着脸大喊:「不可能放手?那我也不可能再放任你!」

    刘依蓓侷促不安地垂下头,「小心一点。」

    「我把祂请到橡皮擦上,再用硃砂封住了。」林鸿华拭去额上汗水,「我爸画的符,你们还是可以贴身一阵子。」

    垒球队惊人的腿力与臂力在此时展现,只见林鸿华张开涂满硃砂的手掌,一跃拽下空中的橡皮擦,猛力扔出。

    齐昌浩沉默下来,沉新明却充满期待地打岔:「所以我跟我喜欢的女生都不会死了吗?既然我还是鲁蛇?」

    「祂说什么?」黄宇森焦虑得忍不住打岔,「能不能请祂不要伤害我女朋友?」

    「晚了??」黄宇森颤声说着,倒退两步。

    橡皮擦不过三公分长,但周围散发淡淡的白雾,能被眾人看得清楚,并未隐没在夜色与杂乱的工地背景中。

    「先听我说,这很重要。」齐昌浩拍着沉新明的背,「你们向爱神求的事,实现了吗?」

    「林伯在道上小有名气,不是随便的江湖骗子。」刘依蓓跑了起来,「现在阿华比较值得担心。」

    四人上前一看,林鸿华就站在棚子前方,手印频繁变换,画着鲜红爱心的橡皮擦飘浮在空中不断升高,已经超过林鸿华的头顶。

    黄宇森更如五雷轰顶,对女友安危的焦虑直线上升。

昌浩才告知蔡怡安男友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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