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一个时辰后停下。
一脸满足的男人替怀里脸颊chao红,云鬓微乱,愈发娇艳得少女整理好衣裳,亲亲她微肿的唇,“到了。”
她把自己的小手搁在他宽厚温暖的掌心,撒娇,“手好酸。”
他耳朵微红,替她揉了好一会儿,这才牵着她下了马车。
今日虽天暖,可风却有些大。
才下马车,夹杂着梅香的泠冽寒风扑面而来。
他赶紧替她戴好风帽,理了理微乱的鬓发。
桃夭抬起眼睫望着待自己愈发温柔,眉眼矜贵的美貌郎君,冰凉的小手钻进他的大氅里,圈紧他结实温暖的腰身,垫起脚尖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娇声娇气,“三郎哥哥待我这样好,我好喜欢。”
仍是不大习惯她在外头这样亲昵的谢珩耳朵红地滴血,下意识去看周围的人,谁知一转眼却瞧见三千灼灼开放的红梅前,长身鹤立着一袭白狐裘,面若冰霜的男子。
他正死死盯着自己,漆黑的眸子都要喷出火来。
谢珩面色骤变,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下意识将怀里心爱的女子抱得更紧些。
桃夭这时也瞧见了,吓得立刻拦在谢珩面前,向他解释道:“哥哥不要打他,是我当初不要他的,不管他的事!”
我有话对宁宁说
许凤洲心中一直觉得奇怪, 长安贵女如云,其中并不缺美貌出众的女子。
便是自己的妹妹生得再美,也不可能让一向清心寡欲且极其注重名声的太子殿下只见过一面就喜欢到到连脸都不要, 去同一个臣子抢夺未婚妻的地步。
如今见了才知晓, 原来他就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赘婿。
想来当时他定是抛弃了自己的妹妹, 后来回长安与妹妹重逢后又后悔了,是以不顾一切的想要抢回来。
仔细想想,那日给妹妹举办相亲宴, 从不喜参加宴会的太子竟然风尘仆仆地赶来。
在球场同沈时进行击鞠比赛时,想要沈时用发簪做彩头,不仅如此,后来更是将沈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无非是因为那发簪是自己妹妹所赠,他打翻了醋坛子。
一心扑在政务上面,连哪家贵女的名字恐怕都叫不出来的男人曾经多次询问自己妹妹的婚事, 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特地将自己叫来询问沈时职务的问题,便是知晓自己不舍得自己的妹妹同沈时外放吃苦,联同裴季泽给自己下套,让自己主动开口提出将沈时留在长安, 这样自己便不会起疑心,还会极力促成此事。
这个满腹心机的男人将自己的政治手段倾尽数用在心思单纯的妹妹身上, 一边用自己太子的身份逼地沈时退了婚, 一边又用赘婿的身份哄得他妹妹神魂颠倒, 没名没份的同他躲到燕子巷傻呵呵过日子。
他瞧着妹妹方才从马车里下来时眉眼含春, 云鬓微乱的模样, 身为一个男人又如何不晓得方才二人马车里做什么。
许凤洲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只恨不得上去狠狠揍他一顿出出气。
可若是此刻拆穿他的身份, 叫方才还一脸娇羞主动抱着他亲的妹妹情何以堪!
自己最害怕的太子殿下竟然就是自己的枕边人。
可不拆穿他,心中窝了一肚子气。
还不等许凤洲做出决断,谢珩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拦在自己跟前的桃夭拉到自己身后,主动开了口,“敬臣兄,好久不见了。”
敬臣是许凤洲的字,
这话是在提醒许凤洲不要说出他的身份。
妹妹说得对,这个不要脸的假道学!
许凤洲瞥了一眼天真无辜,还在极力维护他的妹妹,将心中那口恶气强压下去,冷冷道:“确实好久不见,不知谢三公子怎么会同我妹妹在一起?”
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桃夭惊讶瞪大眼睛,“哥哥同三郎认识?”
许凤洲Yin恻恻道:“非但认识,还熟得很!”
谢珩神色淡淡:“既然来了,敬臣兄不如一同进去赏梅,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儿可以好好说。”
许凤洲知晓他是在暗示自己,自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桃夭本以为自家哥哥见到三郎定然会动手打人,不曾想哥哥非但认识哥哥,好似还同他交情很深的模样,心里稀奇地很。
不过她见哥哥不打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望向谢珩,“三郎的手心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她觉得手心都shi了,正要松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
眉眼矜贵的郎君轻声道:“有些热,咱们进去吧。”
桃夭“嗯”了一声,同他手牵着手要进去,却被许凤洲叫住。
许凤洲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斜了一眼谢珩,道:“阿宁过来哥哥这里。
桃夭有些迟疑地要松开谢珩的手,谢珩却不肯松开,微眯着眼眸望着许凤洲。
许凤洲再次道:“宁宁过来哥哥这里。”
桃夭安抚似的对谢珩说:“我同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