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隐约发现爸爸的脸色怪异,但他仍是哀求着说:「别再杀人了,爸爸。」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想要那些人付出代价而已??你怎么能不支持我?他还害了你啊!」王瑞达终是情绪崩溃,他歇斯底里地喊完,才无力的跪在王伟杰身前,一滴滴泪水落在了地面上,留下痕跡。
「执迷不悟!你的孩子一直都跟在你身边,看着你所做的一切。」谢翔安指着王伟杰,冷声道:「现在他干预了你改过的生死,要付出的代价不是你所能想像的!」
虽然现在的氛围不适合开玩笑,但杜齐在听见谢翔安说的话时,脑海不合时宜的出现他小时常看的灵异乡土剧,譬如蓝色水什么的。
「拜託??帮帮我的孩子,不是他的错。」王瑞达整个脸都趴在了地上,啜泣的声音听得令人同情。
王伟杰的身影比一开始的灰黑色还要更淡,他静静的站在王瑞达面前,虽然看不出表情,却能从他弯着腰、忽隐忽现的魂魄看出他的不适。
「我们无法??」
「你的命,我收回了,至于你儿子会先行送入枉死城安养魂魄,等魂魄稳定再送入轮回。」雷晓宫打断了谢翔安的话,将手伸向范淳说:「生死簿。」
范淳沉默片刻,才略迟疑的道:「生死簿不在我们身上,自从您消失后,生死簿就由酆都大帝接手,如果老大要用就必须召唤酆都大帝??」
范淳越说越小声,还不自觉对雷晓宫带上了敬语,其实他觉得自己像在打脸超级顶头上司。
「??」雷晓宫停顿几秒又道:「那就召唤酆都大帝。」
「老大,酆都大帝不是我们这种级别可以召唤的!」范淳欲哭无泪的回。
「好吧。」
雷晓宫伸出食指熟练的对空比划着,嗓音清越的唸:「黑帝灵书,天蓬宝符。令行风火,山倾木枯??闻吾叩令,鬼灭神诛。天将立至,为我驱除。急急如北阴酆都大帝律令!」
空气瞬息凝滞,街道旁林立的街灯忽明忽暗,发出呲呲声,像是电路接触不良,周遭没有人车的经过,过于的寂静,此时一阵强烈的阴风袭来,吹得人皮肤生疼,那阵风有意识般围绕在他们身边,徘徊不散,更增加了诡譎感。
在这样的气氛下还随意走动的也就孙天任与张墨青了。他们走到杜齐身旁,孙天任看了几眼跪在地上、衣着骯脏的游民、仍旧昏迷的吴宽哲,以及站在两旁一黑一白的男人,纳闷地问杜齐:「他们在说什么?又在跟谁说话?杜齐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等结束了再说吧。」孙天任的心大杜齐早有所感,看看张墨青难看的脸色,再对比孙天任一派轻松的模样,就会明白何谓无知者无畏这句话。
「胆敢召唤我出来的人,胆子也是不小。」
浑厚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听得人心里发寒,只是那个声音在说完这句后隔了很久都没说话,杜齐更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正打算开口询问站在他身旁的雷晓宫时,那个声音才再度开口。
「我还以为你死去哪里?身为地府最德高望重的掌权人,阴间的统治神,居然一句话也不说的消失无影无踪,让林北??我接手了你的烂摊子,现在还敢把我召唤出来?」
异常的气急败坏,让杜齐都怀疑起对方真的是人们常说阴间最恐怖的酆都大帝吗?
雷晓宫无视了他的不满,伸出手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生死簿。」
那声音又安静了下来,却在没几秒后勃然怒吼:「你还敢跟我要生死簿?你知不知道我替你隐瞒这么久才终于把天庭的白痴们骗过去!你还敢跟我要生死簿!?」
「等这件事结束了再说,先给我生死簿。」雷晓宫很巧合的用了杜齐刚刚说过的话,也刚好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你不提我都忘了,找这么久的生死簿下落终于有了那么点眉目,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你回来后开始的??拿去吧。」
声音停止伴随一本簿子凭空出现落在雷晓宫手上,杜齐仔细的瞧了瞧,登时对神器的幻想破灭,不过就是一本破破烂烂的本子,演戏时的道具都比这个好。
雷晓宫翻开生死簿,完全不用找寻,王伟杰的名字就直接跳了出来,生死簿像是与他心灵相通般,不用说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呵,破烂玩意儿,我用的时候都让我费劲找,早知道直接烧了了事,反正现在地府也数位化很多,要不是怕有误差,我怎么可能还留?」
杜齐眼尖的发现生死簿的纸张抖了抖,有些惊愕,想不到生死簿还真的有意识听得懂人话。
「王伟杰,生于乙酉年九月初十四,巳时,命格大好之人,却因意外早亡,阳寿未尽,应到枉死城,休养魂魄,来日再投胎。」
雷晓宫啟唇唸出这些话时,生死簿的页面就发着金光,似是随着他所说的进行更改。
下秒那声音带着点些微笑意说:「发什么光,少装模作样了,我改的时候怎么没有?」
生死簿瞬间熄灭光芒,闔起页,静静的待在雷晓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