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林天逸是真冤枉,他立即质问万永珺:“璞如,你干什么了?”
事到如今,万永珺觉得事态的发展有些严重,愈发坚定了不认账的想法,反正他们无凭无据。
沈长林原本站在后面,看万永珺一脸正义凛然,反说他们是诬告,内心一股无名火升腾而起,眼神冷冷的像腊月的冰雪,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便罢,弄这些拙劣的把戏与人难堪,实在叫人不耻。
“万永珺,你不认吗?好,现在我们就去找乞丐当面对质。”
那些乞丐可没什么忠诚度而言,谁给钱谁就是大爷,加上沈长林Yin沉着脸,气势十足,万永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心更虚了。
见他神情闪躲,林天逸心里自有判断:“真是你干的?”
沈长林冷冷扫过:“万永珺,你若不认,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届时此事传扬开,你在士子中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读书人,学识和名声同等重要,这二字切中了万永珺的命脉,他犹豫了片刻,讪笑道。
“诸位,我认我认……我不过是想和你们开个玩笑,还请诸位莫往心中去,原谅璞如一回。”
“开玩笑?”赵悲煦刚降下去的火,瞬间又蒸腾而起,气得脸颊通红,“你还在狡辩。”
万永珺的笑容凝结在脸上,他数次看向林天逸,期待他帮自己说些好话,但林天逸一脸冷漠,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万永珺只好掏出一锭银子双手递上。
“千错我错,都是我的错,连累煜照兄脏了衣裳,这十两银子,当做赔礼了。“
赵悲煦瞪了万永珺一眼,取走了银锭。
“……”
万永珺一阵心疼,他以为按照赵悲煦的性子,是不会要那十两银子的,赵家那般有钱,赵悲煦怎么如此锱铢必较。
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家都觉得解气,贺青山道:“眼见煜照兄拿了钱,万永珺的脸都黑了,哈哈。”
沈长林笑着问赵悲煦:“煜照兄是瞧出了万永珺的心思,故意为之吧?”
赵悲煦点点头:“叫他长个记性。”
这镇上发生的事情不太愉快,于是第二天,沈长林等人补给好干粮,结清房费,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出发了。
他们还特意嘱咐车夫将马赶快些,好和林天逸他们拉开距离,免得再碰见碍眼。
沈长林他们卯时便走了,林天逸和万永珺直到巳时才醒。
昨日发生的事让林天逸深感丢脸,对万永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二人下楼吃饭的时候,万永珺竟还委屈上了。
“飞羽,我昨日之所以那样做,主要是为了帮你出气啊,难道,你还要怪我不成?”
“为了我好?滑天下之大稽!”
其实这几年中,林天逸是越来越瞧不上万永珺的,他一无家世背景,二无真才实学,只是善于奉承会迎合,林天逸才与他多有交往,经过昨日之事,林天逸对万永珺简直失望透顶。
他一点都不想为难沈长林他们,相反,他还十分想与他们和好,沈长林沈玉寿虽出生贫困,但他们有才华,迟早会入仕,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提前在官场上树敌,吃饱了撑的吗?
边上万永珺还在喋喋不休,林天逸扶额,感觉特别聒噪。
“万永珺,这镇上有车行,你自去赁一辆,我们分开走。”
说罢不等万永珺回答,起身便走,万永珺蹭坐的是林家马车,从没想过林天逸会将他在半路抛下,震惊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等他回过神追出门外,林天逸已乘车走远。
“……”
万永珺咬紧牙关,憋屈、恼怒、仇恨等等情绪在心里交织沸腾着,总有一天,他会洗刷今日的羞耻,沈长林、赵悲煦,还有林天逸!一个都不会放过!
十天后,沈长林他们顺利的抵达了平昌城。
平昌屹立百年,是座十分有底蕴的古城,城门巍峨高大,巨石垒就,城内州桥角巷林立,香车宝马满城可见,各色商肆琳琅而立,城内还有不少外邦商人,除了本国的奇珍异宝,外邦的香料珠宝也比比皆是。
景安城的人口已很多了,平昌更巨,并且外乡人更多,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汇集在一起,各色乡音绕耳不绝。
“真繁华呀。”贺青山感叹道。
一行人欣赏完热闹的街景,接着找了间客栈暂时落脚。
赵家在平昌城有亲朋,这次赴平昌,赵悲煦除赴考秋闱外,也要去拜访亲友,接下来的小半年,预计会借住在表姨家中。
虽然赵悲煦表示他表姨很好客,且赵家长辈在信中打过招呼,可邀沈长林沈玉寿几人一同去借住,但四人商议一番后,但是婉拒了赵悲煦的好意。
人得有自知之明,这段时日已麻烦赵悲煦许多回,这次他也是借住别人家,他们四人泱泱追随上门,准会叨扰到主人家的。
赵悲煦没有勉强,带上书童和景安城带来的礼物,先去拜亲访友了。
“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真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