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遗失。应该说,那段记忆没有纪录在现在这个唐杰的脑袋里。也不对,因为是同一个脑。这样说吧,现在这个唐杰没有存取那段记忆的权限。所以唐杰只留存了一些过程中的感受,总之似乎搭了一段车,穿过很多个门,最后来到这个房间。然后似乎有人在争吵,似乎有人问了他很多问题,似乎他也说了不少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是现在的唐杰这几天在脑袋里努力挖掘的结果,简单的说,就是睡着了,然后醒过来。就像梦境很容易被遗忘一样,只留下模糊的印象。对唐杰来说,怎么来到这里和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暂时一点都不重要,因为在摩斯汉堡的那天晚上所发生事他全都记得一清二楚,玫瑰的泪眼和童年的往事依旧衝击着他。他也大约明白了魔术师为何要把他带到这个地方。因为这几天,他又变成了一个实验对象。头两天其实很
来的记忆和另一个隐藏的个性给封印住,编造了新的身份,暗中协助他返回正常的人生。原本在没有特殊意外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事的。没想到魔术师用来cao控他的蛊毒居然有这么强的效力,能够影响到意识的底层把它唤醒。」「所以,那不是他,那也是他」玫瑰喃喃自语的说。「我们入侵了神的领域,这算是祂对我们发的一个小小脾气吧!」杨老师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这一切已经早就超出玫瑰可以理解的范围,没有人的人生应该是这样子的。这并不是命好命坏的问题,而是如何解释的问题。在命理界待久了,玫瑰看过太多大半辈子勤奋诚恳的人,却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一切。也有那种整天混吃等死,懒散赖皮的傢伙,却横财不断好运连连,一辈子万事亨通。不管怎样,这些都无法解释,只能归给老天,要怨也是怨天,要谢也是谢天。但,如果你知道你的人生、命运都是某个人,某个机构,某个实验造成的结果,没有人会甘愿的吧!玫瑰睁眼看着师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要问什么也不知道。「目前看来,唐杰不会有事。虽然有一些意料之外,但我想应该还是应付得来。你需要一些时间养伤,我也需要一些时间安排。我想,唐杰也需要一些时间吧。」杨老师眼中闪着狡詰的精光,不知在盘算些什么。-------------------------------------------------------------------------------------------------------「你他妈在搞什么鬼?」汤先生在电话的另一头骂道。「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精神才让国安局帮我盯着那小子,你这一搞,要是惹上什么麻烦,到时候我可顾不了你」「紧张什么?没事的啦!」魔术师嬉皮笑脸的回应着。魔术师带着唐杰离开摩斯汉堡才没多久,就接到汤先生的电话。想必是负责跟监的两个警探被魔术师搞得灰头土脸的事件已经上报到局里,第一时间自然也通知了提出这次任务要求的汤先生。当时两个警探在挣脱之后,很快地做了短暂的商量,老警佐吃了这个闷亏,心里暗暗的盘算着,这事可不能这样就了,非得要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但现在嫌疑人已经失去了踪跡,也来不及通知另一组待命备援的同事,任务完全失败,也没有补救的馀地,于是只好老实的通报。「这小子实在是太有趣了,让我玩几天,研究一下,人我会再还给你的」魔术师在电话中毫不在意汤先生的不爽。对他来说,他可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不过他还是需要汤先生的资源,也不能随便扯破脸。「绝对不行,现在马上把人带过来。不,我派车过去好了。你给我老实点。」汤先生怒道。汤先生原来的算计是要查出唐杰背后的藏镜人,没想到魔术师给他来这一招,这下打草惊蛇,搞不好会毁了他全盘计划,国安局那里也要想办法安抚下来,如果追查下去,也有可能会牵扯到自己。但是他也知道,魔术师这傢伙只能来软的,硬要跟他对上,也得要花一番手脚。因此现在也只能先隐忍不发,先把人弄到手再说,魔术师的条件就先暂且答应。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厢型车就出现了,魔术师和唐杰上车后,往圆山士林方向飞快地消失在街头。「药效应该还有个四小时左右」「你最好别把这小子弄坏了,他身体里还藏着重要的资讯」「这你放心,药效过了,一切就恢復正常。不过,他的脑袋似乎之前就被人处理过了,问他些问题,总给我回答的颠三倒四。」「不会是刻意装傻吧!」「这不可能,他现在可是我的奴隶,主意识被压抑着,现在的反应都算是反射动作,没有作假的机会。」「最好是这样,这案子我暂时是压下来了,这几天你给我安分点。」「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唐杰穿着类似医院病人的白袍,躺在床上发呆,搞不太清楚到底在这里多久了,应该有二、三天之类的,或许更短一点或更多一点。毕竟这里没有任何日历或时鐘之类的东西,也完全搞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四面白墙,什么装饰物都没有,靠墙有一张简单的桌椅,一个小的置物架,原来的衣物就放在那里(也就是上衣、长裤、没什么钱的皮夹和家里的钥匙而已)。每天有人三餐固定送饭来,就在那里吃。一间卫浴,每次换洗时,就会有乾净的衣物放在架上。不是太确定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有一段记忆遗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