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欢愉的呻yin与男人兴奋的低喘,曖昧的缠绵,如同黑夜的尘埃,婉转回盪在整座庄园。孟尹辗转难眠,那声音彷彿魔鬼的yin唱,时刻传入她的脑海。床的另一边寒凉,几年来徒留男性香水与荷尔蒙的味道。孟尹如小孩子一般,将旁边的枕头拉入怀中,想像陷入身旁爱人的怀中。一丝木质香飘入鼻腔,她将枕头抱的更紧。齐晏不曾睡在自己旁边。与他之间,只有空泛的连结。突如其来的深夜来电,孟尹看来一眼来电人,是傅普菈,她接起,没有想像中那嘈杂的女声,而是低沉的男声。「还没睡吗?睡眠对你的病情很重要。」这道声音,透过电波传递,有着相似的熟悉。「睡不着。」孟尹闷闷地说,「安柏真的是自杀吗?」「真的。」傅普荻柔声说道,「当然是真的。」「可是我看到了……」孟尹缩的更紧,「是我……我杀了安柏。」傅普荻沉yin片刻,「你的妄想又復发了。」孟尹止住了呼吸,血味仍挥之不去。「那血腥味呢?」「大脑很厉害,它骗了你。」他的声音如蛇蝎环绕,「这么不安的你就画出来吧,把这些情绪宣洩出来。」孟尹久而不语,傅普荻如耳语搔痒她的耳畔,「打开那扇门,那是你的心魔。」她怔愣,通讯中断。那靡靡之音仍在继续,好像声音更近了一些。她下地,睡裙皱摺,走出房间,依循那道声音,她越走越近,声音越清楚。女人甜腻的声音,喊不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但她娇羞的尖叫仍若有似无的,随着某种节奏而yin。
就在这道门后面,两年了,她每夜的空虚和恼恨,都来自这道门的后面。她站在门外,手放到了门把上,冰凉的金属由手传到心里的心寒。过了许久,里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更浓烈的娇喊与粗喘,甚至男女之间的秽语,敲着她的耳膜。她放下手,离开那里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她把床单脱下,丢进大浴缸里,开啟最大最烫的热水,将整个床单浸shi。浴室瞬间充满了水气,好似三温暖的蒸气房,冉冉升起的朦胧如妖嬈美人,她将双手直挺挺的浸入热水,儘管烫的她想退缩,仍狠狠压着那洁白的床单。手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她不相信无法呈现在洁白的床单上,热水的热度使她清醒,洁白的床单使鲜红衬托得明显她只要确认手里是否有血……确认是不是『自己』杀了安柏。出来啊……快出来啊……血呢?血呢?她意念到了极致,在那条理智的线断裂剎那,大片的血丝由上而下,如藤蔓花沉入水底,满满的将整缸水染红,白色的床单变为暗沉的红色。她吓得弹开,手掌像是浸入血池后,鲜红的ye体,渗入从指甲甚至指纹之间。惊怕、恐惧、不敢置信,孟尹猛然抬头,是穿着黑色洋装的自己,血ye凝结转为暗沉,沾满了那黑色的蕾丝洋装。『她』在朦胧之间,站着凝望孟尹。水气氤氳,洁白的脸与红唇沾了几滴水珠,神情严肃。「你没有杀安柏。不用再这样伤害自己了。」「为什么?」孟尹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这么黑色的影子,在从前无时无刻,悄然无息的看着她,常在她的梦中设下一颗颗的地雷,随时破坏她的夜晚。恐惧、伴随着那最残忍的屠杀而颤抖。「她不信任你,否定你的成果。」梦影靠近她,热水蔓延而至。影子拥抱主人,红唇露出自信无比的笑容,语带绝对忠诚,「我知道你的难过,知道你的痛楚,我会帮你剷除你不喜欢的一切。」孟尹在热气瀰漫的空间,她感受不到影子的温度,但确确实实的碰触到了她。这次她不再像从前问着为什么,而是轻轻抓着她,泣声道,「不要……不要再这么做了……」梦影没有因此而有任何动摇,「我是梦影,我的使命就是让你幸福快乐。」孟尹无力,脑中飘入一个声音,恍若安慰夜里迷路孩子的温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从来都不会变。你的幸福快乐,就是我的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