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了一局,江行雪出剪刀,瞧见杜羡出石头,他整个人都不太好。
把手机往杜羡怀里一塞,江行雪埋头吃火龙果不搭理人,杜羡看他板着脸,道:“这才认识几个月,乖巧文静的oga完全不听话了。”
“听话的!”江行雪差不多是闭着眼说出这句话。
他赌着气,和人说着谎话,打算杜羡选完人就撩起袖子要闹:“你随便选,选到哪个我找哪个。”
江行雪心想,完了,被自己喜欢的人指定志愿者,这是什么事,好丢脸。
杜羡默默气道,我在他面前晃悠那么久,居然还不考虑一下,自己难道在他眼中不是个alpha。
“抱歉,我眼光比较高,翻遍了也没有顺眼的。”杜羡咬牙切齿。
江行雪猛地抬头,差点闪到脖子,他嘶了一声,杜羡急忙要看他伤口,被他后退半步,躲避开。
他嚷嚷:“那我打抑製剂!你去把抑製剂拿过来。”
“我选好了。”杜羡道,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时气势难得有些弱。
“选的谁啊?”江行雪撇撇嘴。
杜羡朝他招招手:“过来,让我咬一口。”
江行雪没反应过来:“什么?”
“差点忘了,你昨天没洗澡,那三天后洗干净脖子再说。”杜羡说。
江行雪成结巴了:“你你你……”
杜羡道:“为了你身体着想,临时啃一下脖子,又不是把你那什么。”
“哪什么。”江行雪避开杜羡的视线。
“你说是什么?”杜羡故意问他。
江行雪不打算在这个问题聊下去,他掏出作业来写了一会,杜羡坐在他边上办公,过了半刻钟,他如梦初醒朝杜羡确认:“你标记我吗?”
“难道你担心我像某些靠下半身思考的alpha一样,闻到oga的信息素就控制不住自己,要给人来套永久标记?”
杜羡见他那么心神不宁,认为自己人生头一遭被那么嫌弃,自尊心极为受挫:“你放心,如果我真是这样子的,那你在公寓楼上突然结合期提前的时候,就会被我拉上窗帘关门里了。”
“怎么是拉上窗帘关门里?”
“开着门窗干那檔子事,多伤风化。”
“嗯。”江行雪咬咬嘴唇。
仓促结束话题,江行雪依旧有种不切实际的虚浮感,杜羡注意到他脸色发红,以为他在紧张,安慰他:“照顾你的伤口才这样,这不代表什么,你看官网上,好多动手术的oga都需要被临时标记,这个过了几个月就自然消失了。”
“几个月?”
“最多两个月。”杜羡说。
江行雪嫌两个月太短,失落地垂下眼,这幕被杜羡收在眼底,他无措地补充:“要是你特别在意,打抑製剂也没多大事,注意消毒就好,可能会多疼几天。”
江行雪嘟囔:“不用。”
杜羡问:“那你在难过什么?”
江行雪不敢说出自己冒着粉红色气泡的小心思,羞于提起自己暗暗持续了多日的爱慕。
他潦草地掩饰:“你咬轻一点。”
据说由于临时标记,oga和alpha之间会产生微妙的依赖感,他无需被标记,就已经不满于眼下与杜羡的距离,那杜羡在这之后,会和自己想拥抱他一样,想靠近自己吗?
他胡思乱想之际,被杜羡捏捏耳朵,杜羡道:“专心做作业。”
江行雪转了转笔:“不会做。”
杜羡和他并肩坐着,收起自己的电脑:“把草稿本拿出来,我教教你。”
被杜羡细心辅导了一下午,江行雪第二天返校回去交高数作业,被高数老师当堂表扬了正确率。
萧俞崇拜地抚摸着江行雪的试卷,上面步骤详细,打满了对勾:“哇塞,你怎么把这些全部做对的?”
江行雪其实昨天快算数算吐了,他强撑着笑容,解释:“我用的计算机比较厉害。”
计算机,不,杜羡深藏功与名,在江行雪到结合期的那天,早上出门刷了三遍牙,晚上回家又刷了三遍牙,等到江行雪回到家,还要装作浑然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的模样,在客厅里玩着手柄打游戏。
alpha的身体素质向来超群,他右手的擦伤很快愈合,没再裹着那层白纱,几块褐色的痂布在匀称有力的指节上。江行雪的目光落在这上面的瞬间,那双手止住了动作。
“中午换药的时候,我让校医帮忙擦过那里。”江行雪几不可闻地嘀咕。
他脖子上的保护器没拆,站在那里有些茫然,两人面对着面,仿佛隔着山川河海。
杜羡关掉游戏,拍拍自己边上的垫子,江行雪慢吞吞在那里抱着膝盖坐着,等对方帮他拆掉保护器。
江行雪试图冷静下来,可惜肩膀还在微微地发着抖,蝴蝶骨跟着细密地颤动起来。
他在忐忑中露出自己细嫩的后颈,把那块地方完全暴露在杜羡眼前,那里有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