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话
好生将养了近一个月,日日汤药丹丸,辅以雏鹿温血,夏川唯一纔把身子养了迴来。可是眼睛就像那近视般,依旧有些模糊,虽比之前那见光流泪的状况有了不少改善,但要恢復如初,估摸着还得需一段时间。
这日,春光晴好,她被闷得实在有些憋不住性子了,央着自傢的玉哥哥,叫他带着她到了山下的镇子去逛逛。许是发觉玉瑾之却有些踌躇,这姑孃大眼儿一转,便理直气壮的道:「之前那日下山,我买的那些个零碎小玩意儿,那是一样都没留下,都给那苏傢的小蹄子一通搅合后,不知失在哪儿了。所以我得重新去买迴来纔是。否则以我的脾性,断断是要上了心的。」
「你这姑孃,我有说不允你去了吗?」见她一脸急色,生怕自个儿不让她下山的模样,他面庞漾笑,像是对她的那点儿小心思早已窥得了然于胸,随即又清了清嗓,淡声道:「看你这些日子都有乖巧的按时服药,也老老实实的配合着那用那你口中臭死人不偿命的药水滴眼的面上,我岂会舍得不带你下山。」语毕,他用力的将还有些愣神的姑孃打横抱起,轻笑着运功掠至大门外,将她小心的放入了早已凖备好的马车中。
也没要小厮随侍,隻有二人一车双马,一身白衣的俊朗公子亲自充当了那赶车的巴氏,驾着这辆雪白双驹拉的华丽车驾,缓缓朝山下镇子而去。
「玉瑾之,这个芙蓉云片糕是这个镇子上做的最好吃的一傢了。不过还是不如我在玄乙城吃的那傢味道好。」茶楼的雅间内,一身红衣的女子边用两根玉指拈了一块糕饼,一边凑到身旁的白衣男子嘴边:「你尝尝,虽说是不如我以前吃的,但是味道也还能说得上还算好了。」
见男人张嘴吞下自己手中的东西,她笑瞇了眼,刚想张口问些什么,却听见楼下大堂中那专给说书人搭的臺子上,走上了一个四五十岁,一身棉布儒衫,头戴一顶瓜皮小帽的清瘦先生。
「朱先生,您今儿可得把昨儿个说到一半就断了的继续说下去纔是啊。」
「是啊是啊,朱先生,您昨儿个断的可真是时候,叫我这心中可是念了一晚啊。」
「没错……」
「就是就是。」
一楼的客人们见了这说书先生终于上场,自是热闹非凡的你一句我一语,隻盼着这朱先生快些儿个将钓了他们一日胃口的桥段给继续说下去,当然,若是能今日一口气说完,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呀!没想到这说书先生这般受人欢迎啊。这普通的老百姓倒是比我们会享受生活呢。」夏川唯一探头往下看,状似在看热闹,伫立在她身后的男子却不自觉的蹙了蹙眉,瞥见她眼尾的余光偷瞄着他,大眼睛骨碌碌的乱转,不知道心里又在想着什么鬼主意了。
「好了,别探头探脑的了。你眼疾未癒,要听说书,坐着听便是,也能听得清楚的。」他蓦的伸手,搂住她的腰,将那几乎半个身子都挂在了窗外,让他看得胆战心惊的姑孃抱了迴来,硬压着她老实的呆在位子上。
撅着小嘴,见他霸在自己身边,她嗔怒,「真是的,不过就是出了点意外罢了,这意外全然隻因我大意了而已,你就变得如今这般紧张兮兮了,搞得我就像那纸糊的人儿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坏了去似得啊。」
见男子隻是笑着挑了挑眉,亲手沏了茶送到她嘴边,这姑孃顿时又傲娇了,故作鄙夷道:「你这贱骨头,也不知是否因着被人伺候的太久心中厌烦了,莫非现下是想尝尝服侍别人是何滋味?于是干脆化身当了我的侍童,这般细緻入微的近身伺候着本小姐?!」
他依旧勾着好看的唇角,平声静气道:「你自个儿说过的,要当姑nainai叫我好生伺候着你,我岂能不如你所愿。再说了我不介意的,我想你应该也不会介意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