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胡说!」春桃忙让她吐口水,说不吉利,她是真的吓傻了,若不是王爷说夫人没事,她死也要去找夫人。
康大夫等在屋内,安顿裘衣轻又端药给他。
晨光已经爬上了天空,鸟鸣声掀开崭新的一天。
裘衣轻服完药躺下已经是清晨了,他听见九阴沐浴完轻手轻脚的往罗汉床上去了,掀开了帘子看她,「过来。」
九阴顿住了手脚扭头看他,「相公还没睡啊?你一夜未眠,服了药好好休息,我不怎么困在这里打会坐便吃早饭了。」
裘衣轻掀着床幔拍了拍榻边的空位,「陪我躺一会儿,不然我睡不安心。」
九阴望着他眨眼笑了,洋洋得意的道:「当初是谁张口闭口放荡的女人,让我滚下你的榻啊?还羞辱我嫁猪嫁狗,如今倒是离了我睡不安心了?」她坐在了罗汉床上,「我不过去,除非你求我。」
她不知为何,就是爱瞧裘衣轻被逗弄的面红耳赤又拿她没有法子的模样。
「我求你。」裘衣轻却半点犹豫和抗拒也没有,直截了当就说出了口,压根没有害臊,还又笑了笑,「我求夫人过来,陪陪我。」
九阴惊诧的看着他,他变了,变的……越来越逆来顺受了,还将话说的那样可怜。
她起身三两步的过去爬上了他的榻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搂着他笑道:「行,那我就发发善心陪陪你。」
裘衣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他若是身体快些康復就好了,他越来越不安,看着她离开他也依旧如鱼得水,独当一面……他才发现她或许压根就不需要依靠他,她好像有许多他不知道的心思和能力。
她不是衝喜嫁过来只能依赖他生存的金丝雀。
他抱着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天黑他才醒过来,九阴不在他身侧,他掀开床幔看见她坐在院子里才安下心来。
她在院子里看春桃调酱料,加了好些她不知道的酱料,调出一小碗用筷子沾了一点给她尝,每一碗酱料都不一样。
旁边的小火炉上放着一隻小铜锅,锅里「咕嘟咕嘟」的煮着羊骨头,香气腾腾的冒出来。
今天的晚饭就是要在这小铜锅里涮肉吃,春桃准备了羊肉、牛肉还有鱼肉和河蚌,嫂子还送来了虾。
九阴原先没这么吃过,涮肉吃居然还调出了四五种酱料来蘸着吃,春桃说这叫古董羹。
听起来就好好吃。
她焦急的等着裘衣轻醒来吃晚饭,竟是没留意裘衣轻已经坐在轮椅里被推到了门口,她一扭头就对上了裘衣轻的眼,太大意了,她的感官全被小铜锅给吸引走了,「相公饿了吧?快来快来。」她等不及了。
但康大夫来说老太傅求见,等了他一下午了,是向他彙报紧要事的。
裘衣轻只好先过去,嘱咐她不用等他回来,饿了先吃。
九阴拿着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肉想了又想还是等等裘衣轻,不然这么好吃的饭她吃的也无趣。
春桃抿嘴笑了,「夫人如今都能为了王爷忍着不吃了,从前您可不这样。」
是吗?
九阴想了想,好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跟裘衣轻一桌吃饭,他看她吃的越馋,她吃的越起劲。
她又蘸了一下酱料抿在嘴里,咬着筷子一边等一边听裘衣轻那边的动静。
老太傅来无非是为了回禀昨夜大火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今日早朝裘景元嘉赏了白少卿,为他升了官。
而宋燕音那边,裘景元一下朝就过去了,在她的废弃冷宫里居然用了午膳还待了一下午,如今那处废弃宫殿已经被紧急修葺整理的焕然一新,听说裘景元今晚还会过去,晚膳已经传过去了。
更让老太傅一定要来一趟的事是,裘望安在昏迷之后醒来,结巴好了,听说突然开了窍,病好了。
裘衣轻听到这里才开口问道:「他全好了?只是昨夜昏迷之后再醒就突然好了?此事可确实?」
「确确实实。」老太傅道:「此事不止宫里所有人知道了,满朝文武皆知,连街头巷口也在说,痴傻的二皇子遇到福星突然开窍了。」
裘衣轻没有说话,老太傅等了一会儿又问:「王爷,如果二皇子真好了,对我们来说是又多了个阻碍,要不要……」
「不。」裘衣轻拈着腕上的黑珍珠慢慢道:「他若真好了,只会是我们最锋利的剑,用来对付裘景元的剑。」他冷笑了一声:「你不必担心,他若好了才有趣,处心积虑布置的顾朝这下可是鶏飞蛋打,比任何人都急了。」
二皇子恢復正常对谁最不利?不是他裘衣轻,而是和皇后联手谋算着皇位的顾朝。
如今他的人宋燕音不听他摆布了,而痴傻的二皇子又好了,皇后定然会将全部依托在二皇子身上,对皇后来说哪有让自己的亲儿子做太子来的更稳妥?她与顾朝想出借裘衣轻的种也不过是最下策的无奈之举。
可现在,她不需要了。
这场局加入了新的活棋,愈发有趣了,顾朝若还想谋算皇位就必须得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