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
时宴不知自己这会儿是觉得有些奇怪，还是有些不习惯。
时宴平视前方，轻轻吐出几个字。
不然她怀疑时宴真有可能把她抵住让她叫“爸爸”。
几分钟后，郑书意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人在群里艾特她。
这个群叫做“江城金融记者圈”，不是工作群，而是一些同行私底下拉的，目的是为了促进圈子里的交流互助。
郑书意偷瞄时宴一眼，见他注意力没在自己这边，才把手机放到耳边，按下了播放键。
“你怎么去抚城了？参会？你不是说你跟你爸爸一起吗？”
里面有郑书意这样的杂志记者，也有电视台记者和新媒体记者。
郑书意憋着不让自己慌乱：“不是……”
她笑了笑，继续平视前方。
但绝不是这样的。
作为每年交几十万欧元的战略合作伙伴，比每年几万欧元会费的普通会员得到更多优待。
和时宴一起参加克伦彻论坛的好处很明显。
郑书意看了一眼，没打算回，就当没看见，反正消息很快也就被群里顶上去了。
但是刚刚拨通，门就开了。
这句话一字一字蹦出来，在安静的车里显得无比清晰。
里面的人没回应，时宴隻好给她打电话。
嗯，就这样稳住，我可以，我才是主导者。
郑书意点头：“吃过了，你呢？”
前排的司机咳了一声，她才想起，昨晚来的时候她嫌司机放的音乐不好听，用自己的手机连了蓝牙。
这一点无奈，倒不是因为郑书意迟了一会儿，而是他隐隐觉得，找这个架势下去，指不定郑书意这两天又要搞什么新花样出来。
一会儿理理裙子，一会儿掖一下衣服。
才第一场，气氛就已经高涨。
郑书意的手机僵在耳边。
“跟我一起出门，很见不得人？”
妆容得体，神色自然。
郑书意：“……”
然而直到两人少了车，郑书意也安安分分的，规矩地坐在一旁，端庄地像是教科书一般的女主播。
坐在第一排，台上主持人和四位嘉宾侃侃而谈，话题一个接一个，时不时引起台下观众的掌声。
手指还在扶手上轻轻地抠，似乎想说什么，又一直憋着。
可是孔楠也在这个群里，她看见了之后，立刻给郑书意发了一条私聊语音。
“吃过早饭了吗？”
郑书意沉默。
他还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这种“情趣”。
所以她刚刚一上车，蓝牙就自动连上了。
那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偏过头，眯了眯眼睛。
时宴问。
分钟。
下一秒，车内音响突然冒出孔楠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
时宴看了她一眼，“嗯。”
想起她昨晚那副“索吻”的样子，时宴还有些不习惯。
江城财经频道-师航：你这次也来参会？
此后一路，郑书意不想安分也得安分。
说是正常，也哪儿哪儿都透露着不正常。
郑书意：“……”
郑家书意别的本事没有，在花式作这一点上，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
江城财经频道-师航：财经周刊-郑书意你在抚城吗？我刚刚是不是看见你了？就奥克斯丽酒店门口，穿驼色外套的是你吧？
这种细微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可是在时宴的余光里，她的所有异动都尽收眼底。
“原来你喜欢叫爸爸。”
然后悄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时宴抬手，撑在她背后的靠椅上。
时宴站在她房间门口，看了眼腕表，无奈地敲了敲门。
怎么、可能、在、车里、公放呢？
汽车平稳地朝会场开去。
身旁的郑书意却很安静，目光专注地看着台上的人，时不时若有所思，连时宴看了她几次都没发现。
直到第一场会议进行到尾声，身边的人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
眼前的人穿着白色衬衫，米色铅笔裙，手里拿着外套，头髮别在耳后，打理得一丝不苟。
“和爸爸一起？”
昨晚那件事之后，他觉得郑书意经此，有怎样浮夸的表现都是正常的。
“哦，这样……”时宴似乎懂了，点了点头，“原来你有这种情趣。”
郑书意：“……”
可是时宴的反应打消了她的一丝侥幸。
——
甚至感觉她又在憋什么大招。
一会儿交换腿交迭的位置，一会儿又往他那边瞟。
郑书意扭头，“什么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