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干活挣钱的不?」
「是!」小四觉得这种家庭模式跟自家好像有点不一样。自家是爸妈说是不管吧,但有些事上特别爱管,该管的未必就真管。反倒是这边,兄妹俩都考上大学了,看路天章这样,也不是不靠谱的。但儿子在外面干啥的,能挣多少,家裏却好像很陌生。她就道,「公司挺忙的,那边是好几个村子合併之后的拆迁安置区,加上外来人口,那个片区是城裏最大的一个片区。挣的还挺稳定的。」
这么好啊,「那得空得去看看呀。」要是真是对象,趁着这个机会该上姑娘家的门才对呀。
小四不习惯老被问,跟个傻子似的,她也主动搭话,「家裏平时也这么忙?」
「那可不,一年到头也不见清闲的。这是入了秋了,地里的薄膜该换了,还有些搭棚的竹篾子,有更讲究的也要钢架子,咱都卖。这个营生一直持续到过了年。春上的风大,风吹破了塑料薄膜,这不还得替换了。这一岔子还没忙利索了,地里还用化肥了。咱就是搞农资的,化肥种子农药啥都带。现在农药和化肥,是庄稼全程离不了的,东边的库房存的都是货……」
小四也没往心裏去,这会子全程脑子是不怎么能思考的,能找到话题就不错了。
两人聊的还挺好的,路爸来叫吃饭了,两人还在热聊。
餐厅很大,裏面摆着的是圆桌,餐具是那种拚一个圆的那种。这种玩意自家二姐家肯定不用,大概在姐夫眼裏这属于俗气的一类。但在这裏这么摆着,就显的很正式。
路天章指了指卫生间,「去那裏洗手。」
小四先过去了,人一走,路妈就揪住儿子,「是对象不?」
路天章龇牙咧嘴,「这不是叫人家看看咱家啥样,愿意不愿意的,再说?」
「那你赶紧抓紧呀。咱家这盖的也不磕碜呀。」
「人家是我的房东,人家家裏是在城裏有别墅的……」
「咱家也能在城裏买别墅呀!只要人家开口,聘礼多少钱你都别打磕巴……」当妈的挥着手,豪气干云的样子。
这话头怎么不对呢?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路天章心裏贼呀,就故意道:「我不是早前跟你说过,人家姐姐出嫁的时候,都是几百万的彩礼?」
「咱家也给呀!」陪嫁房子的,我不给我傻呀!「到底是几百万呀?两百万和八百万差的远着呢!」
「您可别打肿脸充胖子!」路天章就掰着手指头,「前年您跟我说,春上压的那批钢架子,砸在手裏了,押货压进去五十多万,还从谁谁谁借了多少……去年我说办公司,您跟我说,全投到水泥柱厂子裏去了,还贷款了四十多万……好傢伙,这会子怎么两百万八百万在您这裏好像张嘴就能有呢?您这是打算贷款给我娶媳妇,等人进门了,赚了人家的陪嫁了,再把钱还上?」
放你娘的屁!
路妈朝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裏气啊,想说:你妈我做生意做三十年了,从开始贩红薯贩粉条开始,分分毛毛的挣,挣到现在,你妈我就没干过赔本的买卖。瞧不起农村的买卖人是不?告诉你,钱好挣着呢。人家种粮食,咱卖种子卖化肥。人家改种果树,咱家卖农药和化肥。人家现在种菜用薄膜,咱家就卖薄膜,这最好的薄膜,咱就是整个县的代理商。你知道这一年趁多少钱吗?就你瘪犊子那样,叫你回来跟我做生意还不干,非得在城裏扑腾。你挣的那三瓜俩枣,都不够你老娘一年挣的零头的。但是这些,我能跟你说吗?你要是啥都知道了,不得躺在家裏啃老本呀?
见儿子贼贼的看她,她差点顺嘴说出来,但到底忍住了,对孩子好可以。吃喝由着都没问题,但路得自己走,苦得自己受点,撞几回头,就知道钱来之不易。她不吐口,隻道:「给你娶媳妇,那是我跟你爸的责任。你把人家姑娘带回来了,但你老娘没把这婚事趟平,是你老娘没能耐。之前我就说了,只要看中人了,剩下的就是我跟你爸的事。人家要啥,要多少,我跟你爸兜着。反正给你把媳妇娶回来,把我这辈子的任务给完成了就行,至于钱啊啥的,不要你操心。我就是借钱给你娶媳妇了,那也是你老娘我的本事。有人敢借给我,你管的着吗?」
那可不得我还吗?
路妈一脸的这不关我的事,「你是我儿子,母债子偿这也是天经地义。真要是欠债了,替我们还债那是你的任务。咱们各人做好各人的事就行了。不用太计较这个。」
路天章气的差点一个倒仰,这跟我借钱娶媳妇的差别在哪?完了我得还债,我拿啥还债?我拿林家退回来的彩礼再去还债去?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