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轻咳一声，「那个……妈，您明儿没啥事吧……」
她这么絮叨呢，林忍让高兴了，「他来吃饭就来吧，还特意说一声。有什么给这小子吃什么……还叫我摆席招待呀？」
林阳把齐芬芳摁在沙发上，「您也坐。您坐下我才好说。」
跟谁？
「明儿晚上……」林阳就道，「苏南过来吃饭……」
林雨桐就拍她：「……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思量。或许他不是心坏，只是不会办事……或许是他依赖妈妈和姐姐依赖惯了，觉得她们没有他也能很好的处理事情……或许就是你给他的印象是那种离开他就不行的……所以，他扔下家人第一时间跑来了。作为女方，该感动的。可这叫人感动的背面……是什么呢？」
齐芬芳就道，「她年纪也不算大，慢慢找慢慢谈嘛……这个许山……太着急了，这才认识几天，三个月都没有，就见家长了……太着急。」
说这事了，她和四爷倒是不能走了。
要么无情到心裏装不下家人，要么……处事能力有大缺陷，再要么就是依赖女性长辈依赖惯了的，不是妈宝型的但也相差不远。
林雨桐没再说什么，从裏面出来了。
有吧！少！
三个月……也不算太着急，这得分人吧！
等人出去了，林雨桐才看小四，「怎么想的？要断就干脆利索的断了，要还想在一块……你就得好好想想……」
林忍让脑子裏嗡嗡的，「苏南？」
林阳像是寻求庇护似的，坐在林雨桐边上的沙发扶手上，「那个……我正式的跟爸妈说一声，我跟苏南……处上了。要是你们不反对，我们希望年底结婚。」
他姐再不好，对他是好的。
说啥？
林阳就说了一句实话：「放心，人家不会觉得儿子怎么着怎么着了，肯定是恨死小四了。觉得是狐狸精勾引的。你去问问当老人的，有几个说儿子的不是？凡是不孝顺，那必然儿子是好的，不好的都是媳妇。凡是坏事都是媳妇挑唆的，凡是不赡养老人的，都是媳妇舍不得钱。为啥这么坏的媳妇还没叫儿子跟她离婚，那一定是为了孙子的。哼！这世上有几个说媳妇好说儿子孬的？」
吃饭就吃饭吧。
嗯！
跟谁就年底结婚？
「也别逼得太狠……」林雨桐指了指屋裏，「叫她自己静静……心裏有数的……」
齐芬芳看林忍让，林忍让也看齐芬芳，两人这会子都没反应过来。
小四笑的有些艰难，「……咱们姐妹四个，这个多呢……都感情不差。他们家就他们俩……怎会不好呢？他现在买衣服还是隻把看好的样子发给他姐，他姐怕他不会挑尺码，又没时间去商场试衣服，所以……衣服鞋袜都是他姐给上商场买好的……」
说完，好像觉得不对，「他来吃饭怎么叫你说呢？有事不能给我打电话？就是不跟我说，可还有你姐夫呢……怎么还搭了你的手？」
林忍让开始摸手机，四爷一把给摁住了，「爸，咱不能急。听完……听完再说。」
齐芬芳就道，「你是不是又麻烦人家什么了？我说你们别老把人情不当人情……」
齐芬芳正在跟林阳说今天的事呢：「……虽然气许山的妈，但现在想想，也怪可怜的。儿子养到三十多了，结果……有了喜欢的姑娘了，就变了德行了。这得多寒心吶。」
明儿啥时候？
林雨桐嘆气，这话怎么往下说呢？她问了一句：「姜敏你认识的吧？」
林雨桐添了茶：「别急呀！叫林阳慢慢说……」
齐芬芳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那……是不能由着小四跟这小子来往了。」
这小子！
「怎么在一块？」小四仰着头，「闹的这么难看！我心裏清楚的很……过日子一半跟男人过，一半跟男人的家人过……」
林雨桐就看林阳，这事还是林阳要事先说明白的，要不然，苏南上门就会很尴尬。
什么玩意？
不管是哪种，缺陷都很明显。
「姜敏跟我说她姨妈和姨夫的事，说她姨夫对她姨妈可好了。年轻的时候，她姨夫怕她姨妈累着，就把病了的亲爹在大年三十晚上赶出家门了。人家跟亲爹说了，你在家裏，病了还得我媳妇伺候，受累的得是我媳妇。累坏我媳妇怎办呀？我离得开你了，但我离不开我媳妇。离了你我死不了，离了我媳妇就活不成了。后来呢？后来他爹就靠拾荒过日子，到死了人家当儿子才给收尸埋了的。可这么一个疼媳妇的人，前两年姜敏的姨妈得了乳腺癌，人还在医院接受化疗呢，那边这姨夫已经自己给自己找好老伴儿了，说好了，人一死就过门……姜敏的姨妈最后怎死的？不是病死的，是活活给气死的。」林雨桐就道，「爸说话虽硬，但道理却也没差。指望无情的人对谁有真情……那是奢望。当然，我不是说许山就是这样的人……但是，我想问一句，他姐对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