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漪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安德烈怎么可以这么衝动,为何不和她商量一下,哪怕由她引荐,也能有个缓衝啊,这样直接去见爹爹们那不是讨打么?
于是她二话不说,提起裙子就往外衝,跑了一半儿才想起来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于是回头看着傅含之和贺殊同,“你们快点带我过啊……”
傅含之除了听说燕轻漪有事儿才会急三火四的跑来,一般情况下他都是不慌不忙的,而贺殊同则是存了看好戏的心思,故而也是晃晃悠悠的走去,还特地和傅含之一左一右的扶着她,调侃她道:“姐姐,别忘了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还能这么毛毛躁躁的跑呢?”
于是在两个弟弟出于对她身体状况的关心爱护之下,燕轻漪被他们两人硬是架着慢吞吞的搀扶到花园的时候,安德烈已经跪了好久了。
而且燕轻漪看得出安德烈连衣衫都没有换,一直顶着那厚重的假发,跪在地上的姿容有些狼狈又滑稽,但是却一直用坦荡又从容的目光看着坐在花厅里的几个驸马爷。
而燕轻漪瞥了一眼神色各异的爹爹们,就又看向了安德烈,只见他额角泛着的汗珠,嘴唇也渐渐发白,她再一看花园小路上细碎的石子,立刻心疼的想到安德烈的膝盖有多疼啊!
于是她不顾傅含之和贺殊同的阻拦,就要往小花园里衝去,刚要跪在安德烈的身边就被安德烈一把扶住,他扬起头来看向燕轻漪,不住的摇头,示意她不要掺和进来。
燕轻漪急的直跺脚,忍不住衝着几个爹爹们喊了出来;“求爹爹们不要责罚安德烈……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贺殊同看着燕轻漪那着急的样子,怕等下都能编出是自己主动跟安德烈走之类的话,于是他赶紧走过去,一边将她往外拉,一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的大小姐啊,你的他厉害着呢,不用你这么护犊子啊……”
燕轻漪被贺殊同拉着往外走,又看到傅含之凑到了顾轻尘和燕归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见顾爹爹略略一怔,而燕爹爹则气得一锤扶手,而且其他几个爹爹倒是分外好奇的凑过去听到底是什么事儿。
燕轻漪觉得没有猜错的话,傅含之应该是将她珠胎暗结的事儿告诉了几个爹爹。
于是她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暗中念叨着:“孩子,你可得保你爹爹一命啊!”
果不其然,傅含之说过之后,众位爹爹看安德烈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但是更多的是看向了燕轻漪,于是他们纷纷站起身来,走到燕轻漪的身边,一边对她嘘寒问暖,一边劝她早点回去休息。
尽管如此,燕归还是一脸严肃的对她说道;"你和这长毛子的事儿,我们日后自有定夺,你不要心疼他现在受点惩罚,难道我们为人父母的就不心疼么?知道你被他抓走的时候,我们日夜难安,你母亲更是茶饭不思,若不是我们最找上罗斯国的国王,他不知道还会把你强留在那里多久,更别提会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难道我们就因为他现在对我们低头认错了,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原谅他?把你许配给他?这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被燕归这么一说,燕轻漪顿时也觉得她根本无法反驳,于是她转头看向安德烈。
而安德烈则沉着冷静的看向燕轻漪,但是那坚毅的眼神仿佛在说,他做了错事,就该承受惩罚,但是你不要担心我,一切责任他来承担,不会有任何问题。
于是燕轻漪隻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安德烈,慢慢的被傅含之和贺殊同给拉走了。
她也是了解燕归爹爹的,如果她此刻表现的越是在意安德烈,怕是只会让他更加生气而已,事情讲不定越闹越僵。
于是她隻好暗中派人给跪在花园里的安德烈送去水和食物,也不敢和他多说一句话,为今之计只有让几个爹爹快点气消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