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说:“赵士诚,我们抄小路走吧。”
赵士诚点点头,在前面的岔口左转,李云跟在身后,碰着特别难走的道,赵士诚伸手拉着她慢慢下坡。小路两侧杂草丛生,草叶上还有露水,裤管处早已被洇shi,李云一脚没踩稳,草shi打滑,险些滑倒,还没惊呼出声,就被赵士诚紧紧地抓住。
“没事吧?”赵士诚顺势蹲下想要看看她的脚,李云站定收回脚,讪笑:“没事,谢谢。”
赵士诚继续向前走,时不时回头看看她,李云笑笑,亦步亦趋地跟着。
走下一段山路,抬手远眺,视野开阔,山下辽阔,村庄集聚,炊烟袅袅。李云擦擦汗:“快到了。”
“嗯。”赵士诚跳到一块平地,伸手,“慢点下来。”
李云握住赵士诚的手,轻快地跳到他让出来的地方,深吸一口气:“空气好清新啊,真想永远住下来。”
赵士诚微怔。
李云收回手,见他发愣,戏谑:“哎哟,没拉过女孩子的手啊。”
赵士诚爽朗一笑:“我是怕你拉过我的手以后喜欢上我怎么办。”
李云无语:“我有那么没见过世面吗?再说了,我可是和你建立了革命般的深厚友谊,所以不怕。”
终于到了集市,买好了饲料寄存在店里,山下的做买卖的多是山上的人,因为在山上当老师的缘故,多是受人尊敬的。
李云和赵士诚逛超市,李云问:“赵士诚你喜欢吃什么,自己挑吧。”
赵士诚摇摇头:“没有什么喜欢的,你自己挑吧,不用顾忌我。”
李云挑了些王海燕喜欢的零食,又为赵士诚挑了些。赵士诚推着购物车等待,李云说:“你有什么要看的自己去看吧,我在结账处等你。”
赵士诚推着购物车走远,回头,李云孤零零地站着,永远都是波澜不惊。
去年夏天,放暑假王海燕回家,李云留在这里,那几天风很大,将屋顶的塑料布刮得随风招展。晚上又下了很大的雨,房屋漏水,就像站在外面一般,只不过是雨大雨小的问题,他把重要的东西遮好,忙找了把伞给李云递过去,他敲门,还没怎么用力,门就开了。李云裹着被子撑了一把伞坐着,仰头平静地数着雨滴。心蓦地颤抖,他还从未遇到这样随遇而安的人,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糟糕的环境,又好像早已习惯,略黑的脸因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而发亮。
她这样的人,该怎么形容?就像是蒲公英的种子,随风而飘,风吹到哪里,就在哪里停下,就在哪里发芽,虽然他从来不知道那颗随风飘落的种子是否有过无奈。
李云站在一罐糖果前发怵,糖、糖、糖,好像有很多的口味,一颗、两颗、三颗……李云数了数橙黄色的糖果和棕色糖纸包裹的糖果,挠头:好像有什么我不喜欢的口味。再看看价格,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贵,什么时候,我喜欢的糖果居然这么贵。她无奈地笑笑,幸亏她戒了。
乖乖地站到结账处,不一会儿赵士诚就回来了。结账的时候,突然多出来一罐她刚才看过的糖果,李云看赵士诚,赵士诚看别处,假装不知道,默默地瞄她一眼,李云冲结账员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哈,这罐糖可以退了吗?”
赵士诚一把抢过:“我喜欢。”自顾自掏钱结账。
李云嘴角抽搐,从口袋掏出一把零钱:“先花这些零的。”
赵士诚说:“没关系,我来付。”
李云笑眯眯,一副“你傻啊”的表情:“我知道,待会把整的换给我。”
赵士诚噗嗤,笑容灿烂,乖乖地将钱放到李云手上。
李云睨他一眼,算你识相。
“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李云伸个懒腰,“任务完成。”
“还有一个地方没有去。”
“哪里?”
“药店。”
李云诧异:“你生病了?感冒了吗?我那里还有感冒药呢。”
赵士诚没理她,继续向前走,李云见不搭理她,跑上前分享他手中的一个购物袋,跟着他。
去了药店,李云看到药店的秤,站上去称了一下体重,45.2公斤,终于瘦了。
赵士诚喊她:“李云,过来一下。”
李云乖乖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你看看,你平时吃的是这个药吗?”赵士诚拿起药瓶问她。
原来是给她买缓解耳鸣的药,李云挠挠头,诚实回答:“我忘拿药瓶了,忘了叫什么名字。”
赵士诚无语地摇摇头,朝卖药的说出药名。
靠~李云震撼,她每次只熟悉药瓶的颜色,从来没有完全地将药名念下。
穿白大褂的人领悟:“哦,原来是买那味药啊,”朝李云问,“耳鸣的很严重吗?”
李云摇头:“不是,一般般。”
“吃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吗?”
李云回答:“还行,一直没有换过其他的药。”
他忽然朝赵士诚说:“我建议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