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怡彻底急了,不管不顾冲进了执法堂,说是要揭发本门长老骗取弟子灵植,哭的稀里哗啦,痛斥剑尊欺骗她的感情,从她
都这么说了,
言欢一愣,见他羞怯,又忍不住想要调侃,话还没说出口,就先意识到了什么:“我刚还想问,你真的只是去见了行知吗?你刚回来那会儿,我觉得你身上的灵气,好像格外冷,原本我还当是错觉呢。”
宴尘筠羞赧地抿了抿唇,想要避开,但他又着实很喜欢这种亲密一点的接触。平时言欢根本不碰他,顶多也只是牵个手。
“你刚刚不是跟我说,我们之间,无需有秘密吗?如果你觉得我去了帮不上忙反而更危险,我便不去。”
她也确实不敢擅自惹恼了原时泽,但是思来想去,能够有能力办到这件事的,也唯有剑尊。
宴尘筠看着她,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如天光初霁,破云冲雾,点点光芒坠落人间,映照成色彩斑斓的光辉,美的让人忘却了呼吸。
“欢欢确实不能去,那里鬼气森森,你现在有身孕,可能会有些影响。待明日天亮后,咱们去附近的村镇上问问,看曾经发生过什么,为何会形成这样一处秘境。”
不是那种雪山的冷,而是一种很特殊的阴森,像,鬼气。但是言欢只见过一次鬼修,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但记忆中那种极致的阴冷,以及死亡笼罩在头顶的压抑绝望,她一直都不曾忘却过。
她也就明白了,宴尘筠是怕将鬼气过到她身上,才不愿意跟她有肢体接触,便也不再纠结。
就在两人打探消息的时间里,原时泽仍是被困在巨人镇,柳欣怡却开始作妖了——一如当初言欢所期望的那样,她快要疯了,变成了疯狗,就忍不住咬人了。
言欢再次笑出了声,眉眼弯弯,长睫轻颤,眼下的红色泪痣也跟着生动起来,伸出手,指腹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有,我记得的,还有两个,其中一个是沧浪宗的方知无,我见过,但是他应该不认识我;另一个,是修仙世家东皇家旁支的一个年轻人——”
所以,他刚刚不只是出门去见了行知,必然还干了点别的。
三天过去了,仍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看他脸上显现微微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水雾般朦胧,言欢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脑子里闪过一个词——秀色可餐。
宴尘筠自然不可能是鬼修,那就只能是,从其他地方沾染过来的。
“今天,不行。”宴尘筠不敢看她,垂下眸子,小声说道。
宴尘筠又梗住:“我——”
言欢难免失落,却也很快就接受了,对方现在的态度,其实已经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他知晓言欢一向很聪明,她能够在第一时间判断自己的处境,做出最有利的决策,这份观察力,是她长年累月在不太好的处境里生存造就的。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就止不住心疼,遗憾自己为何不能早点遇见她。
她咬的第一个人,就是原时泽。
当这份观察力用到自己身上时,宴尘筠心情就更复杂了——她能察觉到这些细微的变化,是因为她在意自己,将更多的目光和注意力,都投放到了自己身上,便忍不住雀跃起来。
他又怕让言欢觉得不舒服,有时候很想亲近一下,也努力克制住了,一再告诉自己,再等等,不能唐突。他们要在一起很久很久,他不想在言欢心里留下一丁点的不好印象。
宴尘筠心里一惊,忙不迭就要解释,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觉得自己真是太挫败了,不仅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还让言欢误会,偏偏他又不想让言欢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去,太危险了!
柳欣怡焦躁地等了大半月,不见尊者来慰问她,早就已经按捺不住,趁着去灵兽园做工的时候,拔了紫鸾一根毛,传讯竞日峰。
言欢点了点头:“好。”
更重要的是,她的灵根,也被毁了大半,要是再不医治,她一辈子就只能是个废物了!柳欣怡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宴尘筠心里惶恐,突然之间就觉得言欢离他远了很多,像是随时都可能失去她一样,连忙补救,急切道:“等解决了这件事,欢欢想怎么样都可以……”
那一日言欢的话,始终在她耳边盘旋,脸上的伤好不容易恢复了,却仍旧留下了疤痕,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是巨蟒的毒液造成的,需要五品养颜丹才能祛除,但是她没有那么多灵石,身上值钱的五阶灵植也早就被原时泽拿了去,宗门内也已经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忽地,宴尘筠脸色一变,想起来自己身上的那股灰色雾气,忙不迭后退,避开了与言欢的肢体接触,悄咪咪往后退了两步。言欢长睫忽闪,眸子里的光突然黯淡了下去,整个人也不再像刚刚那般生动。
便又问道:“这样的倒霉蛋,是不是还有别个?”
他头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不忍又怜惜,还带着几分不经意的迷茫,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可爱。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