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笙抬头瞥了眼四周,却说不出地址。
沈安安没听到她出声,更急了,我给公司打电话问你,他们说你早就下班了,我现在在市一医院。
言笙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出什么事他怎么了?
有人在他车底放了炸弹,他受了伤,正在医院抢救。
闻言,她本就苍白的脸这下更是毫无血色,声音都带了颤抖,谁、谁放的
沈安安有些燥郁,嫂子,现在不是追究凶手的时候,你赶紧来医院吧。
言笙虽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马路上来来往往有不少空出租车,她跑过去拦下一辆,去市一医院。
沈安安听到她这边的动静,这才挂了电话。
到医院后,言笙直接上了六楼。
急救室门口亮着红灯,沈安安着急的来回踱步。
她跑过去问,他怎么样了?
发现了炸弹,但没来得及跑远点,受了伤,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清楚。
手术持续了两个小时。
红灯熄灭之后门被打开,沈淮川被护士推出来,言笙第一时间朝他看过去,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沈安安到主刀医生那边询问情况,护士则将他推入病房。
言笙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虽然现在脱离生命危险了,但他刚做完手术,此刻正虚弱的厉害,好久才提起口气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她没有回答,抿着唇走到床边坐下来,疼吗?
她知道他对麻药过敏,做手术得在清醒的状态下完成。
这么严重的伤
沈淮川掀了掀唇,可实在没有力气再说话了,慢慢合上了眼睛。
他安然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
言笙则是一夜未睡,目光寂寥的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淮川双臂撑在身侧想要起身,但实在疼得没力气,挣扎了下还是算了。
她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早餐,她把小米粥拿出来,这是我刚去买的,还热着,医生说你这两天最好吃流食。
我不饿。沈淮川唇色发白,伤成这样哪还有胃口,你吃吧。
我也不饿。
那也得吃,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他语调温和缱绻,盯着她的目光掺杂着说不清的情愫。
言笙将米粥放了回去。
沉默片刻后,她又突然出声喊他:沈淮川。
嗯。
你恨我吗?
这无眠的一夜,她一直在想他们的这段婚姻,发现好像从来都是他在迁就她。
沈淮川神色微顿,眼里一抹暗色往下沉,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言笙低下头,随口问问而已。
他轻抿起嘴角,伸手覆上她的手背,不恨。
毕竟,最初是他先招惹的她,利用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她。
这一年来他是过得不幸福,心里对她也有气,但再怎样也不至于升级为恨。
言笙听到他的回答,心口窒了窒,泛出丝丝缕缕的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