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经常地在外游荡,像这样看着天色渐渐变暗、街面也归于寂静的经验也在不断累积。只是今天我尤其混乱,一个劲儿地往人烟稀少的方向闷头前进,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完全黑了。
接着,有股铁锈味混进了那香气里,让人很不愉快,就好像有人把我期盼已久的美食打翻在地、香甜的汤汁里混进了肮脏的泥土一样。
怎么办?接下来该去哪里,还有哪里能去?我要去找别的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吗?
我嫌恶地后退几步,想要离开这里。
Fork是什么?
男人愣住了,他看着我。
既然你明白了,那就来一起享用吧,难得的坐享其成哦。男人对我说,脸上的笑容扭曲而非人,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同类,好不容易找到这家伙,他却以为我是要和他抢夺猎物,只好把他也干掉了没想到又引出了你,这可真是太棒了,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来吧,一起吃掉他们
稀薄的香甜气味夹杂在吹来的风里,让我不由得停下脚步。
只是闻到这个味道而已,舌底就开始疯狂地分泌津液,肚子也对我发出了抗议,催促我追过去。
我指着地上被毁坏得一片狼藉的肉块:另一个人根本不是Cake吧,你却把他和Cake混在一起,就好像在点心盒里填满污泥一样,为什么你还能吃得下去呢?你真的是Fork吗?
男人明白过来似地点了点头:原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男人好像被我戳中了痛处似地猛然起身,失态地大吼着,混着血污的唾液随着他开口的动作喷溅出来。
我转过身,一只手捂住传来强烈灼烧感的腹部。
这样想着,我感到很矛盾,不知道是不是该期盼发生那样的事,杀人是不对的,可我真的很饿。
到处都变得很安静,我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腹中隐隐的饥饿感让我不知所措。
这样一来,不是根本就没办法入口了吗?
嘶吼声比快得我几乎看不清的动作还要慢半拍炸响,当我听清这句话时已经被那个男人重重扑倒在地上,腥臭的口水滴到我脸上。
我怎么可能不是!我怎么可能不是!
没有不过去的理由吧?
直觉告诉我气氛有些诡异,但我又无法抵抗诱惑,依然硬着头皮追着空气里的香味走过去。身体很重,我走不快,只能拖着步子往那边蹭过去,腹部发着烧,我想那应该是饥饿的感觉。
只是听声音的话,总觉得有点难以想象他会像野狗一样捕猎并破坏猎物的尸体啊。
也许是因为太饿了,肚子里开始发热,身体也变得迟钝起来,我抱着肚子走着,步子越来越慢。
我走过去,周围黑黢黢的,路灯一闪一闪,快要坏掉的样子。
忍无可忍,我打断了他的喃喃自语:这样的东西根本没法吃吧?
非常的焦躁,我加快了脚步。我感觉如果不再快一点的话,就真的什么也吃不到了。
那个男人盯着我,鬣狗般的眼神显示出他的确就是凶手。
我困惑地皱起眉头。
气味混在一起,香甜的血腥和难闻的血腥,皮肉翻卷的躯体杂乱地被堆叠,现场像是刚刚来过一群饥饿的野狗。
于是他告诉给我一桩类似都市传说一样的事。
等一下。
他的表情渐渐狂热起来,然后他转过身,伸手插进尸体腹部的血洞,发出一阵恶心的粘腻声音。那个男人掏出一截带血的肠子,另一只手招呼我:来吧,这个时候还在外面游荡,你一定很饿吧?
原来我失去味觉不是无痛症的扩散,而是因为我觉醒成为了一种被称为Fork的东西,相对应的,人群中还有一种有着Cake体质的存在,对于Fork来说,Cake是风味绝佳的食物,会不自觉地散发出令Fork欲罢不能的香甜气味。
背部撞在地上,一瞬间传来的痛楚让我面容
已经很近了。
腹部的灼烧感越来越明显,我忍耐着,能闻到的气味渐渐变得更浓。
我明白了很多原来两仪同学是Cake,黑桐同学也是,还有那天那个被我吃掉手指的家伙也
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个不比我大几岁的年轻人。
你给我站住!你凭什么说我不配做Fork!
地上有黏稠的深色液体蔓延开,走过去的时候,鞋底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你也是Fork,是吗?你闻到了。
我失望地停下脚步,转身准备离开。
金色短发的男性背对着我站起来,他转过身,身后是两具尸体,都已经被毁坏得面目全非。
如果在这个时候遇到带有那种气味的路人的话,我一定会袭击他吧。
我知道,你就是,你闻到了,是不是?这个很香对吧?香得你口水直流。
为什么会被当成同类呢?我不知道我和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