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云飞心中大乱,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又瞬间发觉了不对,冷声问道:“若是□□,汐儿那时候定将憎恶于他,又怎会答应他入宫为妃?”
雪千寻偷偷吐舌,“没什么。”她眼睛转了转,转移话题道:“其实师父这件事,虽然殿下做了许多推测也拿出许多证据,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她提到这个又皱起了眉头,她依东方希的意思把那故事的另一半透露给东方云飞,只为让她心里好受一些并谨防她有些什么求死的想法,而心头的疑惑却未对她说。
后的起居录中却并无用药记载。殿下手下自有能人,识得那几味药正是……遇仙丹的配料之一,”她声音低了下来,注意着东方云飞的神色,“是□□。”
东方云飞苦笑一下,本得知杨汐之死非是她无心之失,她心中是有一份轻松的,被困七年,虽未受辱,却也没什么执着的生念,要说为何活下来,九分都是觉得无颜到九泉之下去见那个人。如今本以为可以潇洒轻松的去了,却又得知这么些消息,让她放不下,放不下仇,也放不下悔。若杨汐真是有苦衷的,若她当初肯问一问,若她当初肯等一等,若她当初……她垂下眼看自己的手掌,她的掌心纹路并不纷乱,但却截截断线,她耳畔好似又响起自己师父的话来。
“哦?”雪千寻二人谈话的
雪千寻知晓她指的是弘治,摇摇头,“殿下与我都觉得未必是弘治帝,否则他应该不会如此恨您,大抵这事他也被蒙在鼓中。殿下本欲全盘托出,只是未料得最后她却变了主意。”她也知晓东方希的几分心意,却不好对东方云飞名言。但东方云飞却直白的点明:“她是见弘治身子不行了,不忍明言。”她想了想白日里弘治的表现,知道雪千寻她们的推断九成是真,叹道:“最好不是他,否则我当真是瞎了眼。只是希儿想瞒过他也是不可能的,他如今虽然生气近绝,毒入肝脾,但脑子却还是清醒的,如果真的不是他,现在定然已派人去查了。那徐长海一个奴才,要他为讨好主子下点□□或许是敢的,但毒害皇妃却不大可能,我想希儿应该不会放手此事,若得了信要告知我。”
“嗯。”东方黎点了点头,又怔怔地道:“她们既是彼此相爱的,最好不过。”她爱的人的爱没有错付,最好不过。“只可惜因为些误会误了终身。”
该是有些开心的吧,如果知道她是有苦衷的,也该是恨的。
“师父明鉴,千寻记得了。”
“殿下已经收押了徐长海,只是他嘴硬的很,在牟大人手中数年都未曾吐出些什么来。但照当时卷宗所查,其时山东杨家发生了些许事情,本该牵连不少人,最后却不了了之了。殿下推测,或与此事有关。”雪千寻说完便停下,微低了头,用余光去打量东方云飞的神色,过了最初的冲动,那一张清瘦的脸在烛火下晦明晦暗,她的眼中闪烁,复杂的让人分不清其所想。
她并不为自己这样的感情感到卑微或是悲哀,反而轻轻的笑起来,纵一生之力能待在自己爱的人身边,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东方黎奇怪的看了一眼,“你笑什么?”
雪千寻伸手接过来,那酒味有些刺鼻,非是今醉,许是在附近不知哪家寻常店子打的,倒是没有掺水。她坐到东方黎身边,轻轻抿了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主动打破这份宁静。“教主听到了?”
“是他吗?”东方云飞突然问。
雪千寻摇动那个酒壶,叹息道:“也不只是误会,或许是两个人都太骄傲了吧。若是一人肯问,或是一人肯主动解释,事情未必会发展成那番模样。”
雪千寻知她想自己待会儿,沉静的点点头,“那师父早日休息。”她行礼拜别,出得门后又转身小心的合上,她走出几步,忽觉异样,不由抬起头来,那不远处的高树上果然坐着个人,一袭白袍,月光之下影影绰绰,手中晃着个酒壶,怅然盯着这边,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略微走近些,方看清东方黎的脸,那双眼睛中满是回忆,那种回忆的神情她很熟悉,更叫她心里抖了一抖。原来她心里的人……竟便是师父吗?这个答案其实早藏在她心中,如今翻腾出来也不那么叫人难以接受,既然女子之恋使得,暗恋一下师父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只怔了片刻就定下心神来,提气跃到东方黎身边,那枝干轻轻抖了抖,东方黎却没转过头看她,只是把手中的酒壶递了过去。
东方黎扭头看了她一眼,又不可置否的拿回了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水自她唇角留到脖颈之间,湿淋淋的逸出些酒辣,雪千寻却依旧觉得好闻,她想若自己的另一半可以是东方黎,那么有误会她愿意主动去问,也愿意主动去解释,前者就算得不到答案她也愿意去原谅,后者就算得不到原谅她也要继续追随。反正自己本就是没什么骄傲的人,唯独不同的是,以前是对着谁都没骄傲,而现在,则是只对着身边的这个人。
雪千寻默不做声的看着床上的人对着自己的手掌发怔,过了片刻又握上拳头转向她,勉强的笑了一下:“我今日有些疲惫,待明日再与你说说你们的事情。”
“所遇不多,所求不多,可惜,个个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