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呢!
她愣住,只听到她们话中格外刺耳的三个字。
为······为什么要去高先生那儿啊?宝莺问道:你们,你们不是都已经呆了好几年的么?既然都不是新人,还有什么必要去高先生那儿学的?
这话音刚落,几个姐儿哈哈大笑,喜荷更是娇目一飞,瞪着宝莺,脸耷拉了下来。
你自己都刚从高先生那儿回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都想去找他?
找他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那事儿的啦!
这话听在宝莺耳里,变成了尖刺,顿时扎到了她心口。脚不受控制地退后两步,不敢相信她们口中所说。
喜荷瞧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大爽,圈着手,踮起下巴道:你若是不信,现在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艳娘去高先生那儿已经有三五个时辰了,说不定这已经都完事儿一回了呢!
她的笑容僵硬在脸上,扭头快步离开,最后跑到了高先生的院子。还没靠近,就是已经隐约听到那一声更比一声尖的吟哦,自屋内传来。
宝莺就算再听不出这艳娘的声音,都听出了混在其中,她熟悉的男子低吟。同样的声音,同样的人,曾经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说着醉人的情话。
说爱她,天也好,地也罢,只爱她。
屋子的窗半关,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她更不想承认的事实:艳娘头发散乱,发髻上的珠钗歪歪斜斜,步摇摆摆,唇上的红脂都晕开,一上一下,那半吊着垂下的奶子虽然看着不坚挺神气,但是也白花花的晃眼。
埋在这半老徐娘胸口的,是他。就像那天吃着她的乳儿一般,吃着艳娘的。
窗里的酣战进行的火热极了,全然没有注意到窗外不远处的寒凉。正上头的欢愉,甚至让他们都放声纵情浪笑着。
不过都是人间一梦。这么残酷的方式,教会她血淋淋的事实:红尘人间,只有欢爱快乐是真实的,其他,不过就是哄人的虚假罢了。
这样的皮肉妓馆中,哪会有真心二字?
她咬着自己的唇,泪全都滑进嘴里。再是看不下去这一幕,落荒而逃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砰地关上门,仿佛还能听到看热闹的春姐她们的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