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不回去了吧.......”
挂了电话后他盯着灯发呆，陈婕刚才那句话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想知道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件事还会不会说出那句话。
“怎么了辰辰？”
张辰清了清嗓子，接通后叫了声“妈”。
张辰呜咽了两声，语不成调。
“怎么了辰辰？怎么了跟妈妈说，”陈婕的声音高了几度，“于辛呢，你们在一起吗？你现在在哪里，在家里吗？”
“你三表姐下个月底结婚，问你们回不回呢，十二月底，请假的话连着元旦还能在家玩几天。”陈婕说。
张辰闭着眼，眼泪又流了出来。
接了视频张辰在家里绕了一圈之后陈婕才放下心来。
这个反应让他有些慌，他并紧双腿，却又无法控制地想到那天于辛弄他的感觉，不自觉地搓了搓腿。
“别打！”张辰突然大叫把陈婕吓了一跳。
无人接听，手机自动挂断。张辰瞪着它，过了十几秒手机又响起来，张辰过去看，是陈婕的电话。
——受得了我和别的女生，或者男生上床吗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回事，于辛也说不回来。”陈婕嗔了一句。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有事儿就跟妈讲，别觉得害羞害怕。在我们这里呀，没有什么大事儿，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们只希望你们两个健康开心就行了。学习有压力就多休息休息，身体重要知道吗？”陈婕松了口气，确定他安全就行，也不在意摄像头里有没有人。
张辰笑不出来，嗯嗯啊啊应付了几句。
“那不回就不回吧，反正平时也没多亲近，”陈婕也没有强迫他，临挂电话时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叮嘱起来，“有事记得说啊，没什么大事儿，有什么还不能跟妈讲的，小时候你天天什么都讲，现在倒是什么都不说了。一个学习就把你压垮啦？抽抽嗒嗒的，以后可怎么办哟。”
他拿过手机打开浏览器，之前的搜索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粗粗扫了一眼就关了。
，他每一天都想和他和好。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想着逗他开心，最后热脸贴冷屁股多了才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也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次两人和好他多开心啊，所以表现得患得患失有错吗？
“你别给他打电话，”张辰掐着手心，尽量让自己平稳下来，“我没事，妈，最近上课压力有点大而已，你别打扰于...他了，他最近做实验挺忙的，我在家里我没事。”
“真的吗？”陈婕有些犹疑。
其实只有刚开始那一阵
他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好像那通电话之后自己就开始放飞了，好像已经肆无忌惮无所顾忌了，好像就是要做点什么，无论是什么，无论自己能不能接受，无论别人能不能接受。不能做的事情他越要做，就比如现在——
“你这孩子，把我吓一跳。”
“对不起，妈，我就是心里有点儿难受。”张辰蜷在沙发上，把摄像头对着地。
陈婕骂了他几句，两人小声拌起嘴来，张辰嘿嘿笑了两声。
“辰辰啊，声音怎么啦？感冒啦？”陈婕一听就不对劲，瞬间开始紧张。
“我给于辛打电话让他去找你，你现在在哪里啊？”陈婕有些着急，小声跟于永年说让他给于辛打电话。
他用力吞了一口口水，抽噎了几下，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了“同性恋”三个字，页面跳转，还没有加载出来，铃声响起，他突然惊醒，倏地把手机丢开了。
于永年在那边说：“挂科就挂科嘛，没有挂过科的大学是不完整的。”
——你受得了我和别人在一起吗
受不了，张辰又在脑子里回答了一句，手伸到下面握住了翘起的性器。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于辛问他的那句话——你受得了我和别人在一起吗，受得了我和别的女生，或者男生上床吗——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勃起了。
受不了，张辰闭上眼默默说。
哭声突然一滞，张辰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刚才那一秒他都想到两人在一起之后亲热的场景了，而他却没有任何心理不适。
张辰“嗯”了一声，轻声问：“你打电话要说什么？”
“真的真的，妈，我就是有点儿焦虑，我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张辰一边说一边打开微信，“咱俩打个视频，我真的在家里。”
“听到了吗？”陈婕又问。
比起上次的突然冷战，这次更离谱，告白然后决裂？张辰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难道还能接受吗？
张辰刚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他吸了吸鼻子，想憋住，但是根本憋不住，小声抽噎起来。
“啊...嗯...不回去了，这学期课很难，不认真学期末要挂科了。”张辰笑了笑。
他弯着膝盖，握着性器缓缓套弄，但是没什么感觉，他又逐渐施力，握得紧紧的，又重又快地套弄，又有点儿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