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神秘的面纱,有人将它视为羞耻,有人把它奉为极乐。
但在这广阔天地之间,她无拘无束地荒淫,没有世人的眼光,没有常规的约束,她才触碰到了这件事最本真的模样。
它并不罪恶,也不圣洁,性就是性,是一个人在一个时刻最纯粹的体验,是无法被伦常所约束的欲望,是生而有之。
天地不以为耻,人又为何要被禁锢在内心的藩篱之中?
叶英觉得心里有一根始终绷紧的弦仿佛断了,那一刻,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释然,就仿佛她终于接纳了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可以平和而不羞耻地去审视自己的内心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游走在囚笼的边缘,只差一步就要得到解脱,却仍旧是少了些什么,便也不再去想,就这样仰躺在天地之间,安然入睡。
到底有多久不曾面对噩梦,而只是这样单纯地安眠了呢?
快要天亮之时,叶英才和阿赤华一起骑马向城内而去。
“阿赤华,你是先羚人,应该知道月氏的一些情况吧?”想起前几日撤军的月氏,叶英眉心微蹙。虽然危机暂解,但她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月氏来势汹汹,撤军也毫不犹豫,其决策之果断、行军之严整,跟征南军比起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让她意识到,对方除了有叛徒的帮助,一定还有一位极为优秀出色的首领。但当时对方攻城太急,三万大军严严实实地铺压而上,更是将领众多,虽然有留心,也根本不见首领的影子,所以叶英此刻才有机会询问起关于月氏那领头人的详情。
“他们的土司,是什么样的人?”
男人的灰色眼眸闪动了一下,然后回应道:“叶小姐,你有所不知,月氏现在没有土司。”
叶英大为意外:“……没有土司?”
“的确如此。”阿赤华将原委向她缓缓道来,“我听我曾经的将军提过,月氏部落原本并没有这般强大,体量大约与我们先羚如今相当。说起来,那时候他们的都城就在雁门关附近。
“三十年前,中原皇帝远征南疆,月氏部落离中原边疆最近,便最先被攻打镇压,用来震慑其余羌族部落,所以几乎全军覆没,侥幸残存的月氏遗民也都流离失所,不知所踪,先土司早就成为这雁门关外的一具尸骨了,他的一儿一女也遗失在烽火中。
“后来是先土司手下的一名将领召集了残余的月氏族人,重建都城,又以雷霆手段打压附近羌族部落,用了数十年时间重振旗鼓。之后再用恩威并施的计谋,让周边部族首领都俯首称臣。
“但那将领坚持不作为土司,只以将军自称,所以到现在,月氏部落的土司之位还是空缺的。因为此人残忍嗜血,行事勇猛,我们羌人都叫他血将军。
”月氏深恨中原,血将军结成西羌联盟也是为了攻打你们汉人,因此有雁门关一战,我也并不意外。”
叶英皱眉听完,却总觉得这叙述中有些不合理的地方,但一时难以深究,便接着问道:“这血将军既然不称土司,肯定是坚持要保月氏贵族血脉了,那为什么不去把土司的儿女找回来?”
阿赤华抬头望着少女,眼神里有几分苍凉与无奈:“因为土司的一双儿女,就如我一样,都是天生红发。”
“赤日干枯草原,将土地变为荒漠,所以在羌人眼里,红发跟太阳一样,都是恶魔的象征,生来就是异常的。”
“可我并没觉得你哪里异常。”
阿赤华苦笑道:“或许吧。但我们羌族就是如此认为的。也正因如此,前土司为了保住他一双儿女,已经违抗了天意。而现在他们就算被找到了,也不可能当上土司,甚至有可能再次被部落遗弃。”
叶英心中疑虑重重,如今若要找到那血将军有关的线索,也只能从叛变通敌的李凝光身上下手了。
然而待到天亮时她赶回军营之中,却迎面碰上了匆匆到来的叶煦。
正可谓是不想什么来什么,少年面色凝重地给他带来了晴天霹雳的消息。
“李凝光,昨夜暴毙在地牢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