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七手八脚将她抬进了医院的急诊室,过了一会儿林父就跟着过来了,白汉英已经给林母包扎完了,轻微骨折。
林母疼的脸色泛白,眉宇之间却是愁,她本来指望着这点补课费交首付款,还差个一两万,补课费刚好能交上,这下学生们都在问补习班还能不能正常开。
林母歇了一会儿说:“明早我来医院看看,可以的话继续,明儿中午前我通知你们啊。”
林夭夭赶过来,跑前跑后的,因为医院离家太近,林母被包扎好就跳着一只脚回家了,皱着眉叨叨着补习班的事,就算能上课,这每天来去两趟,或者被照顾,那都需要人。
“要不我骑自行车送你?”林夭夭愣了一下道。
林母摆手,“你载只狗都会摔倒,你能载我我早不愁了。”
夜里林父加班,林夭夭弄好了林母之后出门买馒头,一出门就撞上一股热源,chao热的汗味铺面而来,她也一身臭汗,额头上亮晶晶的,水眸一下抬起来,正撞上正从外面回来的男人。
程渝一身落拓,单手抱着摩托车头盔,抽着烟,看到她后愣了一下,下意识捏住了往后奔跑的少女的手腕,垂眸看她一眼,嗓音低沉又嗡嗡的,“怎么瘦了?”
本来就瘦。
穿着吊带的话锁骨漏出来更显得瘦。
林夭夭急着事儿,甩开他手下楼去,想起什么又扭头说了一句,“别再给我发信息了。”
夜里程渝才知道林母出事的事。
他出去倒垃圾,正和出来丢纱布的林父撞上,林父神情不大自然,朝他礼貌点点头。
程渝抬手看了一下表,道:“袁老师补习班是在国道方向那边的平房区?我每天下午去那边,她的班几点开课?”
林父愣了一下。
“两点。”他没忍住说道。
如果从这过去起码要1点40出发,大热天的,但凡有点正常工作的人都懒得接茬这点事,林父说出来也就是说说,从没指望程渝帮忙。
程渝点了点头,抽口烟说:“能早点吗?我1点半走,让袁老师早点出发,我带她一程。”
“……………………”
这事儿是绝对的好,可他没料到,一时没敢接茬。
程渝笑,说:“明天我来敲门,行的话,一起走。”
林父回去和林母和林夭夭说了这事,林母犹豫了一下问林夭夭说:“他的确是每天下午都出门吧?我午睡好像都听见他出门声,但没撞上过,原来是比我早。夭夭你知道的吧?”
少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不了解。”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总往他那儿跑。”
“孤男寡女,跑什么?以后我都不跑了。”小东西起身回了房间。
林母觉得奇奇怪怪,“用不着她的时候她总找事,用得着她问两句,突然来什么脾气。”
第二日一点半,林夭夭家门被敲了。
之前林父早上出门时候说,如果中午程渝过来,林母看着的确能被他载过去的话也别矫情,大不了等补习班结束了请人吃顿饭。
林夭夭料到了他会过来,可不觉得他真是顺便。
“你要不方便就别说要送我妈,我不会跟着一起去。”少女将门开了一条缝,半张脸露出来,说了一句。
程渝笑,定定看着她,嗓音平和地道:“袁老师在吗?”
……就有点气。
最后林母还是跟着程渝去了,程渝的摩托车后座很宽敞,林母侧着坐上去压根不会蹭到腿,林夭夭给林父打了个电话,回头交代程渝说:“夜里下班你就不用管了,我爸说他去接或者我让我二姨送。”
程渝点头,叼着烟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母夜里回家就开始说程渝摩托车后座挺舒服,比林父的自行车后座舒服的多。
林父就生气:“那总不能让人家送了你再接你回来。”
林母理所当然:“他后座空着也是空着,你就问问他夜里几点回来不就行了?夭夭,不然去问。”
“我不去。”
“你们父女俩一个德行,”林母见状就很着急,“林梓生你知道你为啥在外科做那么多年还没升上主任?你压根不会来事,你在这种单位哪能憋着当鹌鹑谁会看得到你,夭夭这性子就跟你学的,怕就一辈子都会没出息!”
人际应酬这么自然而然的事林父不擅长,带得林夭夭性子也这么拧巴。
林夭夭听着很为难,她自然不想被她妈骂,也不想家里被这么一点小事弄的愁眉苦脸的,想想,撇下自己的自尊心,敲了程渝的门。
男人提着裤子开门了,一手扣在皮带上,眼神深邃迷离。
小东西愣了一下,看看四周,片刻,嗓子干涩地道:“你开门不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