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根本对他起不了半分情,他的那些柔意和偏爱让她内疚得想死
乌鸦紧咬后槽牙瞪着靓坤,他那张阴狠脸庞更加狰狞,棕金长鬓下的鹰眼泛起猩红
他那张狠戾又阴鸷无比的脸庞似乎永远不会慌张,他似乎永远是稳坐钓鱼台的幕后赢家
她突然庆幸乌鸦是个冷漠的人了,不然香港就闹出大事儿了
谁都不说话,就连那些马仔们也停下叫嚷挑衅
靓坤伸出手攥上她的胳膊,他眼里也泛起泪花
他的王牌是他那颗无比精明的头脑
乌鸦也不放,他扳住她肩头的手不甘示弱
他本来就疯,她又是他的唯一底线,他简直像失去理智一般癫狂暴躁
她干脆就闭上眼睛,泪依旧在落
他运了口气,雾蒙蒙的黑眸终于有了光亮
他们面对而立,中间隔着江娴
在靓坤疾步靠近的同时,她猛然察觉到身后的脚步也愈来愈近
靓坤不放,他依旧死死攥着江娴的胳膊
乌鸦不会为了她去和骆驼拼,他也没法拼
他攥住江娴肩头的那只大手从未松开半分,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颤栗着紧绷,他已经进入状态随时准备开启一场无尽的厮杀
他,洪兴靓坤,他是人人厌恶唾弃的阴险小人,他从不将道义人论放在眼里,他那典型黑大佬的狰狞面目使人见了便发颤,他的脾气永远喜怒无常,人们都说他是个疯子,或许他就是,他疯癫无比又万分狂傲,他明明身处堂主之位却疯狂觊觎着龙头的宝座,他势必要将其占为己有
万籁俱静却又风云翻涌,狰狞狂妄得可怕
好啊,真是一场热闹的大戏
随靓坤靠近,江娴被他席卷而来的一阵风迷了眼睛
她再美再新鲜也不过是个女人
他是多么沉稳的一个人,就算仇家已经找上门来了他依旧稳如泰山的打牌,就算被堵在东漫里了他也依旧温温柔柔的问她想吃什么
如果说乌鸦是一只随时会暴起扑人的猛虎,那靓坤便是盘旋在黄土纷飞天空中的一只雄鹰
可是她也不怕,毕竟她知道乌鸦是个非常精明又善于权衡利弊的人
在寻见他脸上那本不该属于他的惊慌和恐惧时,她的心有些撕裂
靓坤也同样丝毫不让的紧盯乌鸦,他眼里的苦涩泪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蚀骨寒意
但是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再争,他们都不会去弄痛江娴
他的杀伤力是阴,是他那颗无情无义的冰冷心脏,是可怖到极致的癫狂,是阴晴不定的压迫感
她觉得不是,她好害怕他真的爱上她
江娴突然害怕了,她怕她真的勾起了乌鸦的心,如果是那样,乌鸦会做蠢事的
他的另一只手早已攥上腰间的手枪,他那双浓黑剑眉蹙得更深,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漆黑的夜空,像无人区的荒凉,像只要跌入便会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
可他现在,是怎么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舒了口气
他的心明明很冷啊,他明明杀人不眨眼啊,他明明从未把女人看作过人啊
被他攥住胳膊的女仔突然被人从身后猛的一扯
他们就这么僵持着,他们都怒目圆睁的紧盯对方的动作,谁都不说话,空气中却弥漫浓浓火药味
他不是个武夫,也从不屑于去练就一身肌肉
从未有人对她那么好过,她承认,她就是个缺爱的孩子
这场浩大战役的起因只有两个字
他明明脾气阴晴不定,他明明说翻脸就翻脸啊
找不到她的时候,他快疯了
可他这是怎么了?是她给他的新鲜感太大了吗?
江娴
两人的身高不分上下,或许视觉上乌鸦要高一点
乌鸦和靓坤,东星和洪兴
他,东星乌鸦,是东星社最年轻有为的金牌打手,是不屑于一切道义王法的逆徒,他永远秉承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原则,他一路过关斩将从底层贫民窟爬到东星红棍的位置上,他虽年仅二十五岁却屡屡做出令人叹为观止的残暴事儿,他的势力扩展得极其迅速
背腹受敌,江娴根本无路可逃
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啊,好到她愧疚啊
他的身材太过高大,浑身散发的气场是无法遮掩的凶狠残暴,他甚至不用说话,他只是站着便让人心生寒意,如果谁被笼罩在他那高大身躯的阴影之下,那人必会活活吓个半死
在寻到她身影的那一霎那,靓坤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
可是还没等他使出全身力气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她一遍遍问自己,她值吗,她值得让这个在香港叱咤风云翻波弄涛的李乾坤动心吗
她只能紧咬着牙等待眼前的靓坤朝她奔来
一只有着锐利长喙,透剑芒的双眼,无比稳准狠心性的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