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你还是这么野,我小看你了。
苏帕查脱去战袍,头戴蒙坤,臂系巴加,胸前挂一枚坤平牌祈祷无往不胜,在没有战乐的情况下,他跳起了拜师拳舞,虔敬又庄严。
整套仪式简单而不失隆重,足以说明苏帕查对摩易泰的热忱。
苏帕查先是惊讶,然后微笑点头,对手若是陈生更合他意。
你不用操心,休息吧。
哼,反正是黑
苏帕查晕过去后,乌鸦不再出手追击。
听到这话阿羽有点吃惊,利字当头的乌鸦也会放弃利益?
一声暴喝,苏帕查两腿蓄力凌空而起,曲腿舍身踢向对方,乌鸦单臂撑地翻身避开,待其落地,他冲过去刺拳佯攻,稳住下盘,奋力铁扫苏帕查胫骨,失去重心的对手摔落不过两秒,疾速起身空中侧转腿击,他靠近乌鸦箍腰抱摔,乌鸦腹部凝紧,顺势向上整个转体一圈踏住地面,提膝封阻将苏帕查撑开,后撤回冲手臂横抬,打出锐不可挡的山羊顶角,对手中招身体向后摇晃,他一跃而起神猴腾空,膝盖顶住苏帕查肋骨,手部化成刀刃,以雷霆万钧之力向对手脑袋横劈过去,苏帕查颞骨受到重创,眼前一黑,倒地后再起不能。
乌鸦眉头锁起:你怕什么,苏帕查把你吓成这样?
阿羽不说话,他本以为小拳王还在无谓地死倔,却发现她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淌下额头。
雷耀扬耐着性子看完苏帕查的表演,内心迫不及待想要见证比赛结果,他去请苏帕查时,就已关照过,无论对手是谁,只需下死手。
他们真正见识了老大所向披靡的八臂神拳。
不好意思苏帕查师傅,你的对手今天不能上场了,我来代替她,你意下如何?
乌鸦身着黑虎披风和格斗短裤,立于苏帕查对面。
还记得我说的吗,不行就认输。
苏帕查带来的班底匆忙入笼进行查看,乌鸦穿上战袍,吩咐几个细佬去帮忙,将他抬到休息室处理。
那你在乎什么?她不明白为何抱着期待这样问他。
谁说我怕?阿羽仰头顽强地看着他,可是坠胀的神经痛难以克制,苍白的嘴唇不住翕动,她故作轻松站起身,走了两步就险些不自觉蹲下。
这种事实在羞于启齿,她撸了撸冷汗问他:拳赛怎么办?把苏帕查晾着?
临赛前乌鸦来休息室找她,似是要叮嘱几句,苏帕查已在楼下进行准备。
男人舒展眉头露出笑意,突现一缕温柔,转瞬即逝。
时隔八年,老对手再度相见,都不是愣头青涩的后生仔了,各自为战不再是好勇斗狠,而是升华成别的意义,那才是属于男人的浪漫。
没关系,我很想和陈先生再战一次,这是我的荣幸。
下山虎闭起双眼,合掌低眉,仿佛一尊威严凛然的挺拔雕像,在众人眼里,此刻的他是无可匹敌的黑虎战神。
赛时到点,拳馆的细佬们与雷耀扬等一票人用称奇的眼光,跟随来人的移动至八角笼。
他没等回应就走出门,阿羽差不多无法直立了,她捂住腹部卧倒在休息室的长凳上,疼得神志游离。陈天雄,三两句就让自己违背意志,甘愿软弱了呢...困意涌来,长长的睫毛带着眼皮逐步合起,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一把扯掉战袍,乌鸦展现出通体强横的肌肉,双目如炬气场大开,焕发王者雄风。
陈先生,你的摩易泰比八年前更精进了。苏帕查十分享受这场酣战,为之夸叹。
乌鸦鬼眉压低,唇角勾起:苏帕查师傅,你也没让我失望。
鞭腿接连贯出,苏帕查右脚发力抬高,一脚野马蹬地向下暴踩,对手侧体闪开,蛮力之大震得脚下扬起微尘;乌鸦出肘上挑,还以有力的正面蹬踹,复又接下苏帕查的横扫中段踢,一记右肘回砍直击敌鼻,苏帕查硬是不怂,夹住乌鸦手臂侧身两段转战龙门,抱架空隙时,能看到双方脸上皆已挂彩。
瞟了眼笼外,雷耀扬脸色极其难看,抽烟的动作如定格般,死死盯住他。
他没有回答阿羽,只是注视着她难受的样子:呵,我忘了,小拳王是个女的。
笼内战况势均力敌,过招眼花缭乱,在场所有细佬何时见过这般劲猛的互搏,看得眼睛发直嘴巴张大,拳脚的碰撞憾动在场所有人寸寸感官。
么对她?忐忑随着生理痛凝结成心底的黑洞...
两人合掌行礼,苏帕查迈出右腿弓步,手肘举起形成夹角,做出建通天道,乌鸦前后腿分开站立,双臂上抬雕颌,战斗正式打响。
飞膝起势,平肘招架,苏帕查直勾连打,乌鸦反盖控压,稳健扎实的三宫步冲刺急退,交错巡回,肢体旋拧发力,拉扯闪躲,顷刻间两者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雷耀扬来到乌鸦身边,又一次针锋相对。
乌鸦捏住她手臂:上不了就别死犟,区区三百万而已,我不在乎。
细佬们忘了鼓掌忘了欢呼,多数人呆若木鸡地站着,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