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他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凤倚楼眼里迸出寒光,“我还管不了你了!”
宋老爷见他为情所苦,给他斟了一杯,“杨兄何必失落至此,世间仍有大好年华,尊师纵然再好,也是你的师父。”
“还有第二个双人?”凤倚楼见凤庭不似说谎,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但还是免不了担忧起来,“那你可曾有何不适?”
若说有什么能够青出于蓝的
宋兄怕不是抢了别人媳妇吧,把人弄的如此生气。
凤庭点点头,走出门去。
“怎么会,宋郎和我说过,他的好友也曾娶过一位双人为妻,如今不仅平安诞下子嗣,还又怀上第二胎”凤庭见师父脸色灰暗,连忙以他人为例,意图让师父安心。
杨照这人风流不羁,却硬说自己是个专情之人,三千流水只取一瓢,万花丛中只摘一朵,多亏是皮相俊美的佳公子,流连花间不知惹了多少多情债。
两人方才在宋家约好今晚痛饮千杯,不醉不归,路上甚至还比试了一轮轻功,不觉来到一处小镇的酒肆,单独开了雅间,杨照仰头便闷了半瓶竹叶青,大喝一声好酒,喝完便与好友倾诉半年以来的惆怅情结。
杨照苦笑,“估计也就我这身勤学苦练来之不易的武功了吧。”
“知道自己错了就马上休了那浑人,和我回澜山去!”凤倚楼越说越气,眼看就要抓起凤庭,把人带回来处。
杨照揶揄看向宋老爷,指着隔壁动动口型。
凤庭一听哪里肯,急道:“师父不可,我与宋郎两情相悦早已拜堂成亲,哪能说走就走!”
“最近几日只是浑身无力,比较嗜睡,对酸的食物会多吃几口。”
“阿情,你告诉我,那淫贼呿,那淫贼现在在哪!”
宋老爷和杨照是多年生意上往来的知交好友。
凤倚楼神色复杂,原本想要训斥爱徒一番,让他别再执迷不悟好带他回谷,谁知凤庭竟能以双人体质怀上子嗣,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加上凤庭好言相劝让他留下,他只能答应在宋家住上几天。
“夕乔,我们
“万万不可,你打不过他的,听我的,先回去找到师父再做定夺。”
凤倚楼觉得自己快要晕厥,从未听过双人也能产子,他一想到凤庭可能在产子过程中死在血泊之中,心如坠入冰窖,不自觉露出痛苦的神色:“你,你知不知道,双人产子,有违天道,是要出人命的!”
“不行,我非得把宋流煦那厮剁成肉酱!”
不是相思,胜似相思。
凤倚楼眼神复杂看向不远处的爱徒,凤庭依然是俊美无畴的脸庞,可神态早已与出谷前判若两人,眉眼里的幸福和快乐展露无遗,只是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使得面容在常人眼中,仍是一副清冷贵矜的模样。
两人畅聊片刻,却听闻隔间传来桌椅踢倒翻动的响声。
宋老爷取笑他,喜欢的话何不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
“怎么不过来,还怕了为师不成。”凤倚楼脸色不虞,“你师兄没大没小就算了,怎地你也要违抗我吗?”
凤庭不敢多言,乖乖站着,像小时候犯错那样被师父训斥。只是心里不免难过,宋郎待他很好,他不想师父认为自己的夫君是个骗子。
么想说的,说出来便好了,师父大人会理解的。”
“你不懂你不懂他有多好”杨照低声咕哝。
凤庭眼神坚决,摇了摇头,“师父,庭儿已经长大,这件事要自己做主。何况”凤庭看向自己小腹,眼里全是温柔,“何况我已怀上宋郎的骨肉,他不但不介意我的身子,甚至还十分爱护我,我我很幸福。”
多年前他与宋老爷打了个赌,说这世上不会出现让自己倾心相恋之人。
“怎么会这样,我要杀了那个淫贼!”
凤倚楼不可置信睁大眼睛,凤庭竟有了身孕!
“我还没问你,这一出谷就被人骗了去,还瞒着为师嫁人,翅膀真是硬了。”
结果杨照输了。
凤庭见说服了师父,想着不久就要和宋老爷介绍他的亲人,他满心欢喜,不料进入客堂,不但宋老爷不在了,连师兄杨照也似凭空消失一般,桌上的茶盏已然凉了,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庭中伫立一道修长的身影,月光倾泻而下笼上那袭白衣,皎洁又神圣。青丝如长瀑,眼神似利剑,纵使生得一副平凡面孔,也掩不了骨子里的淡漠与疏离。
凤庭哪敢不尊,当即上前一步,“师父,我”
是了,难怪凤庭胸前隆起状若女子,目前腹中胎儿还未成形,小腹仍是一片平坦,待得几个月后便会如女子一般腹大如球,只是,双人也能如女子那样平安产子吗?
杨照如同失了心的青年,对这份感情患得患失,以致至今未曾对师父表明心迹。那位恪守教条、严于律己的师父,高如天上的皎月,尤其心智过人,谋术手段均不是他能比拟。